顧飽飽松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收拾整齊,擺出一個親切的笑容,
“周掌柜帶路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您不是瞧不上這一單嗎?”
“這我又得批評你了,來者便是客,甭管出多少錢,哪怕是幾個銅板,那也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
瞧著周掌柜露出疑惑的神情,顧飽飽急忙改口,“不,我的意思是客人便是天上的神仙,一定要放在第一位,必須恭敬的對待。”
她說完,頂著周掌柜眼中的戲謔,干咳了一聲,湊近輕聲問道,“五千兩黃金做定金,是全款還是?”
福瑞軒的規矩,定金至少得是總價的一半,也可以全款預定。
不過她們福瑞軒目前并沒有價值黃金的項目,但是管他呢,冤大頭愿意多給就多給唄,她保管他提任何要求都滿足,有錢難買心頭好,對方敢給她就不會不好意思收。
“這倒是沒說?怎么?你還嫌少?”
“嗨。”顧飽飽一笑,小手狂搖,“這說哪兒的話,只是不一樣的價錢,不一樣的服務嘛。”
周掌柜是完全噎住了,就他這段時間的相處,發現顧弘毅一家雖然各有不同,但大體上都是老實耿直的人,怎么就出了這么個小家伙?到底隨誰呢?
此時林府里,正在沏茶的林大夫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哪個龜孫在罵我?”
顧飽飽與周掌柜跨進福瑞軒,朝獨立的會客室走去。
這是翻修的時候,顧飽飽專門交代兩位合作老板改建出來的,以后的新店也是這個標配。
正好趙宥乾又開酒樓,里面的茶水吃食由他供應,全是免費的,還有伙計一對一的服務,宗旨是一定要給貴客至尊般的享受。
推開門,周掌柜便歉意道,“抱歉,讓您久等了。”
他說完讓開一個身位,露出身后的顧飽飽。
后者這個時候才看見里面坐著的男人。
顧飽飽第一次對君子世無雙這句話有了具體的形象。
“無妨,這小姑娘是?”
他笑了一下,點頭輕聲說道。
低沉舒緩的聲音穿進顧飽飽耳朵里,只覺得清風拂面。
鳶肩公子二十余,齒編貝,唇激朱。
她低頭無言詞窮,溫潤如玉都有些太貶低他了,他的氣韻風骨不是她能描繪的。
“小顧老板!”周掌柜輕輕掐了她一下,輕聲喊她,又對對方說道,“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刺繡師傅不在,這位是他妹妹,您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訴她。”
“這樣,兩位不必拘謹,坐下說話吧。”
“嗯。”顧飽飽應了一聲,扭扭捏捏的走進去。
看得周掌柜一陣疑惑,孩子是病了還是怎么著?他不記得她怕生啊,見了銀子自來熟的比爹娘都熱情,今天怎么矜持上了?
顧飽飽可沒空揣測周掌柜得到心思,她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嘴角止不住的咧開。
一只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捧著杯茶遞到她面前,她小聲說了句謝謝,雙手接過,抿了一口,又是不禁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