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命令拿不出來,只能打一下感情牌。
“我真沒事,我和顏以澤也沒有吵架,你們別再猜了,現在生意上的事要緊,我把你們帶了來,總得對你們負責啊,師父的差事我也尋好了,簡單輕松,等商業街整頓好,您就有活干了,再這之前您把師娘陪好了,熟悉一下周遭的環境。”
林大夫默了一會兒,摸了摸她的頭,
“罷了,你想如何都行,但是得答應師父,別拘著自己,倘若在這過得不痛快,師父帶你回長垣,生意咱們大不了不要了,接著開個小醫館,大富大貴不行,吃個飯總是不成問題的,師父不會叫你餓著的,老顧放不下富貴就不要他了,師父多你一個女兒不多的。”
“你個老林,我那就貪圖富貴了,你能為了飽飽,我就不成?”
前面的話,顧弘毅聽得正感動,結果后面冷不丁又踩自己一腳。
顧飽飽是早知這個老頭就說些好話,后面也得夾點私貨。
不過她一人覺得很溫暖,包括三位掌柜在內,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她有幸遇見他們。
一路走來福瑞儼然成為了一個大家庭,師父這個編外人員也沒少出力。
日子過下去,生意再順利發展,那是當真不錯。
可是顏以澤……
她這兩日盡量不去想起這個名字。
甚至一改往日懶散的生活方式,把自己埋入忙碌的工作中,就怕有一刻閑適會不經意想起他。
而他……也真的再也沒來找過她。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又矛盾又難伺候,不希望他出現,但是他真的不出現,她也覺著不大舒服。
她逃什么呢,與其說是無法面對顏以澤,不如說是無法面對自己。
就像顏以澤指責的那般,她一直不大認真,從不投入。
不單是對他,大多時候她都以旁觀的角度,理性分析,認為自己應當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她扮演著自己所設想的角色,家人或許還好,可是他,她當真從未給過簡單直接的情感反饋。
往往顏以澤做了什么,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永遠是自己的死亡判定會不會觸發,自己該怎么做來化解。
把他當做一個上司或者一個任務來應對,她一直這么做。
玩鬧是建立在雙方都不真情實感的份上……所以她受不了,受不了他當時深情又受傷的眼神。
這些時日,她仿佛又回到了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種迷茫和渾噩,如夢似醒。
別說睡懶覺了,連日常的休息,她都徹夜難眠。
思緒正到沉重時,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頭。
她回頭一看,是趙宥乾,身旁還有微笑的賀芝云和周掌柜。
“小顧老板,您這還沒出嫁呢就開始端太子妃的樣子了?”
“飽飽也到年歲了啊,開始有心事了,周叔我們幾個在呢,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兩日。”
賀芝云說笑著,周掌柜關懷,趙宥乾只是對著她點了點頭并未言語,但是關心她收到了。
她笑了笑,讓他們放心,又聊了一些商業街的細節,顧飽飽便和爹娘離開了林大夫家。
三位掌柜到了,活兒都被他們三人瓜分,顧飽飽除了每日到商業街視察一圈整修進程外,也沒了旁的事可做。
她害怕一個閑著的時候那種空虛感,開始在家中四處串門,連她大伯顧川柏那里也沒有放過。
卻也沒什么好聊的,兩個人喝茶對坐沉默不語,一呆就是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