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子身受數箭,見穆凌竟然還能站起來,光頭男子發出了如野獸般不甘心的吼聲,緊了緊下垂的大刀,再次朝著穆凌撲來。
“大哥。”老七哭泣的聲音,焦急,悲切的傳來。
“大哥。”老九急切的聲音緊跟而來。
穆凌身形一定,身影一晃,長劍迅速刺出,洞穿了光頭男子的胸膛。
光頭男子嘴里咕咕的涌出鮮血,他瞪著一雙死魚眼睛,奮盡全力想要抬起手中的大刀,死也想要將穆凌給劈成兩半。
穆凌冰冷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握劍的手猛然一擰,長劍生生攪開了光頭男子的胸膛。
“卟。”光頭男子強忍著,卻再也忍不住噴出了大口鮮血,抬起小半的大刀,不甘的掉落到了地面。
“嗖嗖。”兩聲破空之音驟起,穆凌抽回長劍,卻發現,光頭男子瞪大著眼睛,一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劍身,令其抽不回長劍。
兩把飛刀毫無懸念的洞穿了穆凌的身體,拉著兩道血花,朝著遠處的地面斜落。
兩把飛刀仿若洞穿的并不是穆凌的身體,他的臉色依舊毫無半點變化,僅僅只是因為吃痛,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握著長劍的手卻是緩慢的擰動,鮮血不斷從光頭男子的手掌,胸膛灑出。
便在這時,老七歇斯底里的沖了上來,如瘋如癲,早就忘了招術,舉劍便砍向了穆凌。
穆凌猛的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光頭男子的腹部,生生抽回了長劍,身形卻是向后仰倒。
借著仰倒之勢,他抬手又是一劍,朝著老七揮了出去。
“七姐。”緊跟其后的老九見此,焦急的吼了一嗓子,猛然加速,撞開了老七,自個的身體卻主動迎向了穆凌刺出去的長劍。
“嘶啦”一聲,長劍毫無半點阻礙的洞穿了老九的身體。
老九雙手死死抱住了穆凌,嘴里鮮血咕嚕咕嚕的冒出,吐字不清的吼道。
“七姐,快走,快走。”
“九弟。”老七那女子呆在了原地,淚如泉涌,喃喃喚道。
“快走,不要管什么任務了,活著,要活著。”老九緊緊的抓著劍身,任由穆凌攪動,抽拉,他卻是死不肯松手。
“不。”老七仿若剛回過神來,撕心裂肺的吼道。便想沖上前來,卻被老九給阻止了。
“走啊,走啊,難道你想讓我們都死不瞑目嘛。”
“帶她走,快帶她走。”老九見他的七姐還想上前來送死,他焦急的吼道,而后松開了一只手,顫顫巍巍的從胸口衣領處掏出了一把滿是鮮血的飛刀,盯向了那些早已呆若木雞的屬下。
數十名殺手見此,皆是一陣頭皮發麻,他們九頭領的飛刀也許奈何不得穆凌,可對他們而言,卻猶如毒蛇猛獸。
眾人也不敢拖沓,立即上前左右架住了早已是癲狂的七頭領。
“放開我。”老七那女子被兩名屬下左右給架住,她奮力的掙扎,卻也如同一個普通的弱女子,早忘了那一身的本事。
便在這時,紅衣女子老七,兀然間瞥見了穆凌的表情。
冰冷,漠然,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對死亡的恐懼,更加沒有半分對敵人的憐憫。
那張臉,那副表情,清楚的告訴了紅衣女子,殺人或者被殺,對于眼前這個年僅十幾歲的少年而言,兩者唯一的不同是時間是否還能繼續向前。
若他被殺,時間就此停止,若是敵人被他所殺,時間將繼續向前,再無別的不同。
高地十三鷹本是以殺人為生的亡命之徒,可相比于他們,眼前這少年顯然更加的純粹,他殺人只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茍延殘喘。
與穆凌眼神偶然間的對視,讓紅衣女子徹底的停止了掙扎與瘋狂。
她呆呆凝視著穆凌的眼睛,心里無比的恐懼與悔恨。
他們到底接了怎樣一個任務,他們面對的目標卻是一個比之毒蛇猛獸更加冷漠之人。
然后悔也為時以晚,在老七紅衣女子呆滯的片刻時間,兩名下屬架著她,快速的逃離了盆地。
穆凌掙扎著推開了瞪大著眼睛,卻早已斷氣的老九,持著劍便欲追上前去。
從紅衣女子老七離開時的眼神,穆凌仿若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他知道,若是讓她逃了,往后他的麻煩將會不斷。
不過當他邁開腿準備去追時,卻覺腦門一陣眩暈襲來,隨之天眩地轉,天際與大地緩緩重疊。
耳邊仿若聽到了急馳而來的馬蹄聲,而他卻是再也無力睜開眼皮,重重的倒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