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這做法看似簡單,其實卻是最有效的做法。
如果有人用血在地上寫這八個字,朝廷或是正道固然會懷疑,但不會懷疑的那么厲害。
可老師寫的字,卻充分表達了“這是一個很牛逼的人寫下來的”,“既然這么牛逼的人都說話了,難道你們不該很認真地考慮一下么”...
說白了,這就是話語權。
強者,永遠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強者說的話,會讓人更認真地去聆聽。
兩人正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山道傳來密集腳步聲,便是相視一眼。
白月影一拉夏玄道:“我們躲樹上,看看情況。”
說完,她直接把眉心的那一點朱砂擦掉了,然后狂野地把大紅留仙裙掀了起來,露出及膝的短褲以及兩條雪白大長腿。
她雙手抓著留仙裙的兩個角,很快在腰間扎了個結,繼而從懷里取出一個紅絲巾直接蒙在了臉上,熟練地一拉在腦后打了個蝴蝶結。
夏玄評點道:“其實打死結更好,蝴蝶結一拉就掉了。”
白月影剜了他一眼,“老師,我敢說天下沒有你這樣的人了。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
夏玄笑笑,看著眼前這前一刻還是魅惑眾生的禍水,下一刻卻已變成英姿颯爽女俠的白月影,再想到她那柔弱無骨、一身白色留仙裙坐于藤枝之間的傷春悲秋的樣子,只覺得有趣。
他想也不想,直接運用身法,直接飛騰而起,向著山道邊緣的山崖而去...
接著,他在懸崖上尋了一處樹木相對繁多的地方,背貼山石,人則是藏了起來。
白月影也化作一只大紅蝴蝶,很快飛到了他身邊,與他擠在一起,并且還踩在同一棵樹上。
夏玄瞪了她一眼,意思“那么多地兒,你非來我這兒?”
白月影也瞪了他一眼,意思“就來,怎么樣?”
夏玄總有點小小的古怪,心里聯想到此時的太子,總覺得他可能頭上有點綠...
遠處的腳步很快近了,顯然是一群正道門派的人。
這群人看到了滿地的尸體,又看到了尸體穿著血魔宗的衣服,然后就開始瘋狂地指責血魔宗了。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老衲就說了,邪魔得殺,年年都得殺,阿彌陀佛。”
“這些血魔宗的魔徒也太膽大妄為了,呵呵,本座料定他們就是為了報三十年前的大仇......果然,你們看,這樹上寫著字‘血債血償’,本座說的沒錯吧?”
夏玄:...
好像這一批正道的人,腦子不太靈光啊。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花蕊夫人。
因為地方小,兩個人正擠在一起,而花蕊夫人的身高比他矮小半個頭,所以有一種小鳥依人靠在他懷里的感覺。
白月影見到他的目光,明白了老師的意思,眸子里亦是閃爍出譏誚之色,同時輕聲傳音道:“正道的偽君子被他們所謂的道義禁錮住了,形式主義的很,所以都很傻。就算他們心里不是這么個想法,但嘴上肯定要先這么說。不像我們,直來直去,沒那么多虛偽。”
夏玄傳音道:“你想多了。”
白月影愕然,狠狠剜了這男人一眼。
不知為什么,不曾見他,就想他。
知他不過少年郎,便不再想他,而是戀他。
如今見他,卻又氣他,惱他。
也許,只有與他在一起時,她才是她,才是一個也不過十七歲的少女,而不是天賦妖孽、奇遇連連、魔道真正的絕世天才,魔焰滔天的血魔宗宗主,以及真正的白家家主——白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