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營中,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著廂兵,有的在侃大山,有的正在烤著不知從哪里偷回來的雞,更多的則是聚在一起賭色子較勁兒,前你秒稱兄道弟,下一刻便因分賬不均大打出手,打架斗毆,對于他們這群被發配的廂兵來說,那完全就是解決無聊的方式,打輸了,算你倒霉,找個旮旯胡同老實瞇著。打贏了,那你就是老大。整個軍營內沒人管,包括上面當官的,也從來不管。不少人都用貪婪的目光看著唐昭長槍上的魚,但沒有任何一人敢過來搶魚,因為他們這群人在這三個月內全部被唐昭打怕了。
與唐昭一樣,這些人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爛爛,上面布滿補丁,面有菜色,如果不是一個個刺青,說他們是軍官,還真不像,一個個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相比他們,唐昭則好一些,至少不會象他們那樣面黃肌瘦,蓬頭垢面,衣衫不潔。他們這些人說的好聽是廂兵,其實就是一群危險分子。
看著眾人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唐昭對著一名小眼睛的青年招了招手。
“哥哥您回來了,找我有什么事。”
“阿狗你把這些魚交給大胖,讓他處理一下,我的那條加些豆腐煮了,剩下給大伙解解饞。”
“這么多的魚!哥哥這是你去湖里撈的魚嗎?”
“運氣好,在湖邊遇到魚群,用槍刺的。對了,有沒有什么消息?”
“剛剛黃都監的親隨過來,讓您帶人等候命令。”
“知道去哪嗎?”
“好像去清風寨”
“清風寨,終于要開始了嗎。”唐昭握緊手中的長槍自言自語道。
“哥哥你說啥?”
“沒啥,趕緊去殺魚,我肚子已經再叫了。”唐昭盤坐在木床之上,拿起一塊磨刀石仔細磨著槍頭,如鏡般的刀身冷氣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燒刃中間凝結著一點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動,更增加了鋒利的涼意,這無疑是把好槍,唐昭手中的長槍,長約兩米,通體上好白蠟桿,桿身光滑,柔韌性強,棍身纖維密度稠,其彈性、韌性、防震性能超強,通體潔白如玉、堅而不硬、柔而不折,在干燥的地方不開裂,在潮濕的地方不變形,鑌鐵打造的槍頭帶血槽,槍身不反光,這可是不是山上不入流鐵匠的作品,而是唐昭花了十多貫錢請鐵匠專門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