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斯內普并不覺得這種拖長語調的嘲諷方式被林克用在這里有多少惡意,這更像是他們師徒間的一種玩笑,雖然有些惡劣。
要是往常林克敢對他開這種玩笑,他絕對會把林克吊起來打,但現在他卻并不打算這么做。
因為至少林克的這種開場方式讓他心中的羞愧跟尷尬緩解了很多。
他甚至有些欣慰的在想這是不是林克故意這么做的,為的就是讓他沒那么難受。
只可惜他的這種想法很快就消散了,因為林克見他許久不說話,接著便皺眉說道: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就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說什么?
還能說什么?
斯內普攥緊了拳頭,牙齒也被他咬的嘎吱作響。
那原本已經消退的羞愧跟尷尬又重新化作了火焰,炙烤著他的胸膛。
他覺得林克依舊在為那天晚上他的軟弱跟見死不救而生氣。
斯內普很想反駁,但事實卻就是這樣。
“對,對不起……”
在一片寂靜當中,斯內普突然低頭用只比蚊吟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
林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驕傲如斯內普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跟他道歉。
他用力一拳錘在了工作臺上說道:
“對不起?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
“那你還想讓我說些什么?”
斯內普也來了脾氣,起身直接甩飛了沸騰中的坩堝說道。
“我的時間不多,沒空跟你繼續繞,比起道歉,我更想跟你談論的其實是未來!”林克攤開手,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已經回來了,而且從那天晚上的情況來看,他似乎并不想弄死你,而是想讓你重新服侍他。
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會回去當食死徒吧?
或者徹底背叛他,投奔鄧布利多,讓他來保護你?
還是說,假裝回歸食死徒,其實歸順鄧布利多,做一個里外不是人的雙面間諜?”
林克每說出一個選項,斯內普的臉色就會變蒼白一分。
而當其說出雙面間諜這個詞時,斯內普的額頭甚至都已經開始冒汗了。
見狀林克語氣轉緩道:
“放棄吧,斯內普教授,我剛才說的那三種出路對你來說全都是死路一條。不管是那個連名字都不能說的人,還是鄧布利多,他們都只是把你當成了一件工具,一件好用,并且隨時可以丟棄掉的工具。跟他們合作,你死定了!”
斯內普被氣笑了:“那你說我該怎么辦?難道說現在就逃跑嗎?還是說投奔你?成為你的手下?”
“沒錯!就是來投奔我!”林克關閉了大腦封閉術,一臉誠摯的說道,“因為至少我不希望你去死,我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希望你能活下去的人!”
感受著林克那真摯的情感,斯內普突然愣住了。
他心中那股由憤怒跟羞愧交織組成的火焰也漸漸熄滅,最終轉化成了一種心酸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