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瞥了眼噤若寒蟬的孩童們,并未言語,帶著他們,穿過后山,徑直走向學堂方向。
自己的師父,諸知,還在那里。
李澤和鄭平安可不敢回頭看,二人牟足了勁,像是在賽跑一般,大步流星地向著隋萊城深處跑去。
“澤哥,你跑太快了,你離我太遠,我爹可就沒顧及了,直接用劍招殺你了!”
李澤暗自點頭,索性就跑在鄭平安身前一步的地方,這樣若是鄭毅真的大義滅親的話,他也能借鄭平安抵擋片刻。
“澤哥,也沒必要靠得這么近……”
“你還欠我十八塊中品元石!”
鄭平安差點跑岔氣,這可是生死關頭,你大哥還在想這些東西?
“我給你的可是我老爹的七醉葫,里面裝著的可是神仙醉,那酒放在外面,一盅可是上千塊上品元石才能買的。你現在和我算屁的錢!”
一盅上千塊上品元石?
李澤忽而一愣,那自己喝了半缸,豈不是喝了幾十萬中品元石?
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不管!
“你欠我十八塊中品元石。”
鄭平安沒脾氣了,遇到這種有理說不清的攪屎棍,他是真的無語。
原本他只是接了鄭成岳的命令,跟在學堂中隨時觀察諸知的動態,卻不想遇到了李澤這樣的怪胎。
本想給他個下馬威,沒想到這李澤張口就是生死戰。
鄭平安自有機緣,能夠感知危險的能力,面對李澤時,卻失去了效用。
從小陪伴著自己的能力,沒有給自己絲毫提醒,鄭平安接下那場生死戰,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輸。
直到李澤那鎖定氣息的一劍出現,鄭平安才第一次意識到了死亡的危機,他預知危險的能力,依舊沒有給他任何提醒。
鄭平安后來反思,得出的結論便是,世間他人殺他,他能感知的到,但是李澤要殺他,他絕對感知不到。
所以,李澤,惹不得!
這才是他會投資李澤的緣由,將自己老爹的寶物悉數交給李澤,賣一個好臉。
只要七醉葫在李澤身邊,鄭成岳必然會暗中跟著李澤,只是鄭平安沒想到,李澤這趟黃石村之行,竟然惹下了這般麻煩。
“你蓄元勾勒的元力承載物是什么?”
鄭平安剛想說你猜啊,卻發現李澤的君鼎劍劍鋒已經逼向自己的小腹,二人都在逃命,面對踏山境,必然是誰停誰死。
“有這么對待兄弟的嘛?”
“你欠我十八塊中品元石,還對我有所隱瞞。”
“……”
鄭平安一時頭大如牛,索性也不藏拙,輕聲道:“一口鐘,能預警的鐘,有危險的時候,會敲響提醒我。”
“你不是劍修嘛?”
鄭平安有點詫異,那時李澤不是喝醉了嘛,莫不是他醉著的時候,沒有斷片?
“是劍修,但是那口鐘從我很小的時候,就跟隨我了,要是沒有它,我也活不到這么大。”
鄭平安心頭輕嘆,從小到大,他避開的暗殺足足有上百次。
別看有個破海境的爺爺很威風,背后面對的風險也很大,而他也是鄭毅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