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寧沒有親眼所見,明顯有些不太確信,問道:“是嗎?你確定做此事的是張浩?”
張如點頭,帶著幾分欣慰,道:“老爺,二少爺總歸是張家子弟,雖有些軟弱,那終究不過是一時的,說不準哪一日便可一飛沖天了,老爺是沒見,二少爺今日那表現,進退有度,謀劃得當,全程都讓自己立于不敗之中,還真有老爺當年的幾分神勇。”
張景寧狐疑,半晌道:“那小子近些時日著實是有了些許變化,見了某倒也不再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了。”
一旦事情發展朝著自己期待的方向發展了,本質是否改變又有幾人會注意到。
就像現在,一聽張浩的改觀,即便空想原主的點滴變化,也不會考慮他們眼前所見之人已不是原來那個人的。
正說著話的功夫,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之聲。
張如道:“應該是二少爺。”
張景寧本來帶有幾分和善的臉龐陡然間帶起了嚴肅,沉聲道:“進來。”
聽到允許進入的聲音后,張浩才推門走了進來。
才一進門,便頗為乖巧的喊道:“父親。”
這一聲父親多了幾分底氣,也多了幾分自信。
張景寧有些微楞,片刻后終于道:“某在五城兵馬司巡視東城東直門百戶所給你尋了差事,明日就過去任職,某也不指望你出人頭地,給某增光,對你某只有一個要求,過去了之后別他娘的窩窩囊囊的給某丟人就行,去之前到賬房支上五兩銀子,該結交之人多結交著些。”
張浩很無奈啊,這對他的要求未免太低了些吧?
算了,多說無益,他原主的起步就低,若想讓別人提高對自己的要求,那也得自己自身實力上去才是。
五城兵馬司雖是個苦差事,但是金子到哪里都能發光,他相信他這塊金子到了那里也絕不會差了的。
張浩依舊乖巧,規規矩矩的應道:“是,兒子都聽父親的。”
對于此事張景寧吩咐之后也未多言,只是簡單瞅了一眼張浩,隨后便對張如道:“那個丫鬟是叫丹翠吧?如此不懂規矩是當嚴懲,以儆效尤,就責仗二十吧,也讓她長長記性。”
張如倒也未有多言,彎腰點頭應道:“是。”
以前家中下人隨隨便便的就能欺負到原主頭上可與他這老爹的漠視和嫌棄脫不了干系。
張浩還真沒想到,今日這個事他這老爹竟真能為他做這個主。
這般看來,他這老爹對他倒也不全部都是嫌棄嘛?
張浩微微一笑,道:“謝謝爹。”
父子之間該道謝的時候,還是應該道個謝的,這樣才能讓父子之情更為緊密的。
可惜,張景寧對張浩的這聲道謝好像并不買賬,臉上并沒多出任何表情,只是沉聲道:“你若有本事便去外面賺個功業回來,別把你那些權謀算計用在家里。”
他對丹翠的挖坑算計,他老爹也沒親眼所見,現在能知曉這些,恐皆是聽張如所匯報的。
他挖的那些坑并不算高明,能夠瞧出來倒也不算稀奇,只是他搞不明白的是,張如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就他記憶當中,張如對他并不算友善,每次見到他最多的便是搖頭嘆息,即便看到有下人欺負他,也從未制止過。
張浩扭頭瞧了一眼張如,張如臉上淡然,不見絲毫情緒,連與他對視都沒有。
無奈,張浩最后也只能回頭應道:“是,兒子明白。”
一個明白,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