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公房,郭彬的態度倒是好了一些,卻也沒好到哪里去,開口道:“張百戶,你這百戶是陛下親封的,看來本指揮使也無權撤你的總旗了。”
郭彬這話有些陰陽怪氣,張浩就當作他因救駕有功吃醋了。
隨之,張浩便笑嘻嘻的回道:“卑下不過百戶爾,在指揮使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往后還需指揮使多加提攜。”
不管怎么說,張浩往后還得在郭彬手下混日子,該客氣還得是客氣一些的。
郭彬帶起了一道笑容,道:“你小子倒也算識趣。”
頓了一下,收斂了笑容,才又道:“去東直門百戶所吧,以前那百戶待在那里有些年頭了,也該動動了。”
兵馬司這差事本就沒什么功勞可撈。
沒有功勞,那便意味著也沒有升遷的機會。
以前的百戶如何安排,張浩也提不起興趣,畢竟對那百戶,他連面都沒見過,他的位置定了就行了。
張浩拱手行禮,道:“謝指揮使。”
說著,郭彬又扔過來一塊牙牌,不太高興的時候道:“不到一天時間,光給你換牙牌就換了兩次。”
這就沒辦法了,誰讓他有這個本事呢。
張浩微微一笑,回道:“卑下也沒想到,抓個縱火犯,竟會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撞破行此刺陛下的兇徒在做密謀。”
說真的,這個發展,張浩他自己都沒想到。
不過,張浩現在即便是百戶了,在郭彬面前依舊不值一提。
郭彬也不愿與張浩再做多言,抬手道:“行了,去忙吧。”
張浩他也不想待在這里,郭彬開口,張浩當即行禮,告退道:“卑下告辭。”
出了兵馬司,呂三等人便擁了上來,嘰嘰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了。
這么多人同時開口詢問,張浩哪能聽得清。
不過,卻也是能猜想他們都想知道什么。
索性,張浩直接回道:“東直門百戶所。”
張浩話音才落,呂三便咋咋呼呼地道:“那百戶還管著城門?”
這用問嗎?
張浩還未回答,一旁較為憨厚的安大茂,便道:“百戶,咱要不先去城門巡查一下。”
說什么巡查,確定這不是去炫耀?
安大茂說的含蓄,呂三卻搶過去,道:“是啊,百戶,那曹俊良以前便沒少欺負咱兄弟,讓他好生看看,終有一日我們是要報仇了的。”
無論是炫耀,還是報仇那都無可厚非,只是這話不能說的這么直白吧?
張浩一腳踢了過去,嗔怪道:“某第一天上任百戶,把需管理的幾處地方都巡查一下不是分內之事?怎是報仇?某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嗎?”
呂三就是性子急,說話不經大腦。
張浩這么一說,他也能立馬反應過來,估計是知曉自己一說話就要錯,竟是乖乖閉嘴不再言語了。
很快,一行人便出現在了東直門。
沒想到,現在值守的竟是袁唯。
袁唯本是負責火禁的,倉庫著火本是送上門的功勞,他卻沒能抓住,反倒是便宜了張浩。
若只是這些倒也罷了,張浩竟還因此搶了他的總旗位置。
這仇可就不共戴天了。
“袁小旗,你怎在這里?”張浩問道。
袁唯自是也知曉張浩現在已是百戶,是他隔了一個臺階的上司了。
但對于張浩的問題卻是沒有絲毫恭敬之心,冷冰冰回道:“曹俊良自愿與我換崗,怎么?不行?”
那馬屁精!
袁唯態度不好,張浩倒是淡定,也不見生氣,回道:“行啊!沒人說不行。”
誰值夜崗,誰值白崗,亦或是曹俊良把兩崗都值了,只要雙方愿意,別弄出亂子,張浩還真就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