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局下來,谷大用基本沒出什么岔子,反倒是越發熟練,也尋找了其中的竅門,基本上能出到讓各方都滿意的牌面。
張浩瞧著谷大用熟悉了,也便開始尋法讓他也取勝了幾盤。
朱厚照可并非那種安于享受之人,若是谷大用一直都輸,朱厚照要不會喪失對撲克的樂趣,要不會直接換掉谷大用。
現在谷大用可是張浩一手提拔上來的,自是會承張浩的情,可若是由朱厚照換了人的話,那可就與張浩沒什么干系了。
即便真的要換人,那也得是張浩他來開口的。
玩了一個時辰,朱厚照意猶未盡,特別滿意,笑呵呵地道:“時辰不早了,先傳膳,吃了咱再玩,小耗子,你也一塊吃些。”
小耗子?這名聽著怎么像個小太監似的。
不過有了昵稱,說明他們雙方之間的關系更熟絡了,名兒雖說不好聽,但如此結果,張浩內心還是頗為狂喜的。
“謝陛下。”張浩拱拱手應道。
谷大用傳膳的檔口,張浩才說了此次進宮的第二件事情,道:“陛下,臣還有一事...”
張浩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朱厚照便大手一揮,特別豪氣地道:“說,有事盡管說。”
朱厚照大氣,張浩也不再扭扭捏捏,道:“這撲克總不能一直用手畫,臣想請陛下從工部調個善于雕刻的木匠把這些都雕刻成版,往后就可任意印刷了,只是官匠乃朝廷所養,若是被遣去行此事或有些不太合適。”
朝廷所養的那些官匠,不管地位多低,也不管是否有活要差遣,但讓他們去做皇帝的玩物,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尤其是弘治皇帝所留下的這一干班底,張浩敢保證,只要朱厚照這道旨意一下一定會有不少人跳出來反對的。
片刻,朱厚照把那些撲克重新拿起來瞧了一眼,興沖沖地道:“要不朕來吧,如此好玩之物,交與別人去做,朕也不放心。”
后世不少野史評論都曾說過朱厚照除了不喜歡做皇帝外,對所有的新鮮事物都保持著絕對的樂趣,現在看來,此言著實不虛,朱厚照他學過雕刻嗎?這也敢插手。
再者說了,這撲克也不僅只限于與朱厚照之間的玩耍,說不準往后還要對外售賣的,朱厚照這雕刻若是做的不好,那他用還不是用。
用得好影響撲克的審美,若是不用,那不是得罪朱厚照嗎?
這家伙也真是的,直接給他找個官匠不久行了,怎偏生還要自己動手,這讓他多為難,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張浩正香如何委婉拒絕之時,朱厚照卻是擺擺手自顧自的定了下來,道:“就這么辦吧,朕定給你雕刻一套獨一無二的模板來。”
獨一無二那是肯定的,只有那一套,想做第二都沒得選擇。
張浩一臉為難,還想再挽回一下,道:“陛下日理萬機,哪能親力親為如此微小之事...”
話還沒說完,朱厚照便以強硬定了下來道:“就這么定了。”
這次的回答明顯是不容置喙的,張浩還能怎么說,再說下去,好不容與朱厚照熟絡的情義可就戛然而止了,拱手道:“是,那便多謝陛下了。”
朱厚照一手搭在張浩肩膀上,安慰道:“放心吧,朕一定讓你滿意。”
都已經這樣了,不管最后結果如何,張浩也只能認了。
與朱厚照一道吃了飯,張浩以為朱厚照會留下他再玩幾個時辰撲克,卻是沒成想,朱厚照竟還是雷厲風行之人,竟是第一時間吩咐劉瑾找來了刻刀準備專心下手雕刻了。
“小耗子,你先去忙吧。”朱厚照擺開架勢后還不忘趕張浩離開。
朱厚照發了話,找來刻刀的劉瑾也是順著朱厚照之言,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道:“陛下有事要忙了,不需張千戶陪著玩撲克了,請吧...”
這狗東西竟敢趕他離開。
張浩雖不忿劉瑾的態度,但畢竟是朱厚照先發話的也便沒有再與劉瑾斗嘴,現在朱厚照雖說與他親昵了不少,卻也還不到是被朱厚照唯一信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