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跟著朱厚照從伯府出來后便又回了呂家溝。
朱厚照不想回宮,張浩不想回家,他們能待的地兒也就只有呂家溝了。
張浩去而復返這么快就回來,尤其看到與張浩一塊回去的還有朱厚照,呂三等人皆都極為詫異。
張浩也沒與他們細說,只道:“你們忙你們的吧,我與陛下坐會兒!”
丟下這句話,張浩領著朱厚照坐在了他屋前的一塊僻靜處。
“陛下稍坐,臣去拿些酒來。”
為了給楊茂德送酒方便些,張浩有時間便會買些孫家陳酒,現在在他屋里已攢下了十幾壇。
抱了兩壇,拿了兩個碗,在朱厚照面前拆封后,在每個碗中倒了些,張浩道:“喝些吧,陛下,這孫家陳酒在京中也算有些名氣的。”
朱厚照毫不客氣,端起碗直接一飲而凈。
張浩并未如朱厚照那般喝的那么猛,微微淺酌一口便放了回去,他酒量有些堪憂可不敢喝那么猛。
喝了酒,朱厚照自己蓄滿后并未再喝,問道:“如白日那老翁的情況,朕可能為他解決?”
朱厚照回宮沒多久便又找了出來,一看就是有事。
只是沒想到,朱厚照詢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既是問這個問題,在茶館一塊問了不好嗎?還非要來了第二遍。
張浩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笑著道:“陛下若打定主意解決,那必是有辦法解決的。”
張浩這個模棱兩口的答案倒是讓朱厚照不快了,沒好氣地道:“朕是問你,你可有良策?”
你自己說的不明確,倒是怪他了?
罷了,不與你計較了,誰讓你是皇帝呢。
張浩嘿嘿一笑,道:“都怪臣,是臣沒理解陛下的用意。”
說著,張浩便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回道:“臣以為,陛下當下之即還得是培養自己的得力人手,先帝提拔起來的這些老臣雖是忠臣,但他們大部分皆已年老,少了些意氣風發,做事難免會思量過多,且在他們眼中,陛下還是孩子,打心中會覺著陛下處事不夠穩重,對于陛下政令,他們他們會有質疑,上面的執行者都會存有質疑,那下面的百姓豈不是質疑更甚。”
說白了,朱厚照在這些老臣面前威望不夠,一個威望不足的君主,很難做到上行下效。
朱厚照端著酒碗慢慢淺酌著,明顯是聽見了張浩所言的那些,良久問道:“你先前說朕要淡化內閣和司禮監職責,具體為何意?”
朱厚照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想到對張浩說過的那些意見卻是聽進去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張浩又道:“是也不是,并非是要淡化他們的職責,陛下而是要把這兩大中樞部門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至少內閣不可淡化,不過,陛下剛剛登基,沒有人手可用,不可冒然動搖這兩大中樞部門,不然會引起這些老臣過激反應,臣有一計...”
頓了一下,確定朱厚照還在認真聽著,并不存有不快,張浩這才又繼續道:“陛下可營建個玩樂場所,表面上玩樂,實則可在此處理些奏折,培養些心腹。”
張浩的建議只能到此了,最后拿主意還得是由朱厚照來的。
朱厚照端著酒碗一口口淺酌著許久不曾說話,片刻之后,放下酒碗道:“這樣,在西苑營建,就取名...豹房,怎樣?”
他就簡單出了個主意,豹房這便誕生了?
看來,他這穿越雖說帶來些蝴蝶效應,但基本發展方向還是沒變的。
豹房既是歷史本身就存在,張浩也并未否認,微微一笑,直接應道:“挺好,沒何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