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是謝遷表了態,道:“賓之莫要推辭了,以賓之之才即便沒有我二人也可獨當一面的,此事我二人去最為合適。”
說著,不等李東陽再做推辭便起身離開文淵閣。
次行,他們也做好了拼死力諫言準備。
很快,劉健和謝遷二人相并出現在了暖閣。
此刻的朱厚照依舊在四仰八叉坐在軟塌上擺弄著手中的撲克,對二人的進來,懶洋洋道了一聲,“二位卿家,找地方隨便坐!”
朱厚照倒是不拘禮了,劉健和謝遷哪能真的坐下,二人相視一眼竟是雙雙跪了下去。
“二位卿家這是作甚?有話起來說!”朱厚照手中動作不減,漫不經心地道:“二位卿家起來說話...”
劉健和謝遷沒有起來的跡象,朱厚照也不再多言,只顧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撲克。
劉健和謝遷相互看了一眼,滿是痛心。
頓了一下,劉健率先開口,喊道:“陛下,營建豹房之事,還需三思,歷朝歷代中凡賢明之君,從未有大肆鋪張營建宮殿之例,先帝更是勤儉節約一再縮減宮中用度,陛下才剛即位,怎能奢靡營建豹房!”
朱厚照依舊漫不經心,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朱厚照不說話,謝遷緊接著又開口,道:“先帝嘔心瀝血才終于此中興之治,先帝對陛下希望至深,陛下當先秉承先帝勤儉之風才是告慰先帝在天英靈之大孝。”
謝遷的勸慰,朱厚照依舊愛答不理,嘴角帶著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撲克上。
半晌過后,劉健直接憤而起身,一把搶奪過朱厚照手中的撲克,撕扯的粉碎,痛心道:“陛下年少,正當用功讀書之時,平日若無折子處理,當先讀書之禮,怎可以此玩物喪志?”
正在興頭,手中的撲克被劉健扯碎,朱厚照臉上帶起了怒容,瞅了劉健一眼,并未繼續追罪,頭枕著手轉身在軟塌上躺了下去。
怎么說人朱厚照都是君王,劉健干生氣,卻是無可奈何的很,又不是自家兒子,總不能大嘴巴呼上去吧。
“陛下...”劉健又喊了一聲。
朱厚照閉著眼睛,百無聊賴地道:“劉師傅內閣中無事可做嗎?快回去忙吧,謝師傅,你也回去吧!”
該說的都說了,朱厚照依舊這個態度,劉健還真就沒辦法了。
他們是做好拼死力薦的準備了,奈何朱厚照都不搭理他們,再說下去也無太大之用。
遲疑了半晌,劉健終是拱手應道:“臣告退。”
劉健要走,謝遷緊隨其后,二人一并離開了暖閣。
出了暖閣,謝遷一臉無奈,道:“陛下對營建豹房之事很是決絕,已然是勸說不得了。”
許久之后,劉健開口,道:“去找太后,請太后勸說試試能否有用吧。”
他們二人在朝中也算重臣了,他們都勸不動,那別人勸說效用也不會太大了,唯一的希望還是在張太后那里。
到了仁壽宮,劉健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道:“太后乃陛下親母,營建豹房若是陛下一時興起,太后的勸說或許能起到些作用。”
張太后并非鐵腕之人,單純教導一下朱厚照學業,她都有些底氣不足,對此朱厚照如此決絕之事,她信心并不足,自家兒子什么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
聽劉健說明此事之后,張太后問道:“劉公可去勸過皇帝?”
劉健扯了朱厚照的撲克,他倒是憤憤然了,不快道:“臣與于喬已去勸過,怎奈陛下只顧把玩手中的玩物,對臣等勸說絲毫不上心。”
一聽劉健如此說,張太后清楚,此事她非出面不可了,這才道:“哀家試試吧,不過皇帝性子執拗,劉公謝公想必也清楚,二位還得提早想些其他辦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