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了段鴻喜,張浩第一時間去尋了牟斌。
在紅陽教的事情上,張浩又搶了錦衣衛的功勞不說,還當了錦衣衛的臉,牟斌倒也沒過多的記恨張浩。
在張浩求見上去,也并未因張浩千戶身份低微便拒絕面見。
進了公房,見到主位上的牟斌,張浩直接拱手見了禮,笑嘻嘻地喊道:“卑下張浩拜見指揮使。”
牟斌未有怒意,也沒有笑容,應了一聲,道:“何事,直接說來便是。”
牟斌開口,張浩也并未矯情,直接道:“屬下得知消息,有人要刺殺原戶部尚書韓文。”
錦衣衛那些校尉本就負責在外面收集消息,但自從張浩調任錦衣衛后并沒有給他安排具體的事務。
現在張浩直接說出這個消息,這倒讓牟斌有些詫異,愣了一下,道:“你從何處得知?”
對此,張浩不僅不能不說,還不能說假話,不然若牟斌不肯相信,不愿出手相救那可改如何是好。
張浩也沒做停歇,直接便回道:“是這樣,卑下不是在東山弄了個彩票所嗎?有人去詢問具體情況的時候,無意之中屬于之中說漏了嘴,指揮使,不知韓尚書何時歸鄉,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防備?”
張浩說的很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
牟斌思考了半晌,問道:“此言不虛?”
這么大的事情,誰會拿此事逗悶子。
張浩脫口而出,斬釘截鐵的應道:“卑下定無一句假話,確有人如此這般說過,當時卑下并未抓人,卑下擔心若提早抓了那人,會再派出其他殺手來,不如先讓他去行事,指揮使若要去救人,那我們便暗中護著,等到他們出動,我們立刻拿了人,如此一來,在背后行此事之人便也沒時間再安排新的人了。”
當然,張浩說的這些還是基于牟斌愿意去救人。
牟斌若是不愿去救人,那他所言的這些不過都是白費口舌而已。
頓了片刻,牟斌終于定了下來,“明日韓尚書便要回鄉,你與本指揮使一塊救人,有任何后果,本指揮使一力承擔。”
殺手到底是何人所派,誰都沒有一個具體的保證,牟斌如此說是像張浩表明,即便那殺手是受了朱厚照之意,有任何后果他自己承擔是絕不會牽扯到張浩身上的。
牟斌如此保證,張浩心下輕松了許多。
他并非是害怕承擔責任,只是若多了牟斌這么大一個人物在前面頂著,那他這個小蝦米也便不用被一下捏死了。
次日一大早,張浩便跟在了牟斌身邊,本以為牟斌準備一下便會去直接救人的,卻是沒成想,牟斌竟是還要去送韓文一程。
大佬的事情果真難以搞明白,既然已經知曉了有人要刺殺韓文,也決定要一路暗中保護了,只要半路救下韓文,總歸有機會見面的,為何非得大清早的再來送這么一程。
來送韓文的除了有牟斌和張浩外,還有劉健和謝遷。
朝中一些支持韓文的那些人,或被罷免,或被貶謫,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人,即便對他抱有同情或支持,也不敢這個時候來送他。
敢劍走偏鋒做此事之人也就剩下劉健和謝遷這兩個大佬了。
“貫道,此行一路保重吧!”劉健帶頭告別道。
“劉公,謝公,往后朝堂之事便托二公了,有二公留在朝堂,劉瑾便可少做些妖言魅主之事。”韓文拱手相言。
劉健和謝遷卻是眉目緊鎖,不置可否。
許久之后,由劉健出言語,道:“老夫盡力而為吧。”
朝中弘治皇帝所留的那些老臣越來越少,對之后的諫言他們也是越發力量薄弱了。
并未寒暄多久,韓文便遣了車夫啟程離開。
韓文剛一走,劉健便主動詢問道:“這便是安鄉伯的公子?”
牟斌微微一笑,道:“是,他就是張浩?”
劉健突然問起他的身份,怕是已經行刺韓文的事情已從牟斌口中得知了消息。
劉健知曉與否倒也無所謂,一來劉健并未有行刺韓文的動機,二來他所做一切也不是給劉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