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帶著那殺手先去了北鎮撫司,找了個面相頗為和善之人詢問了半晌才知牟斌已從所抓的那三個殺手口中得知了行刺韓文的兇手是何人了,現在已帶那三個殺手進宮告御狀去了。
按照眼前這個殺手所說,雇兇之人只與他一人交接,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情況,那牟斌掌握了雇兇之人這又是何意?
既然有疑問,那就要問。
張浩直接脫口而出,問道:“那你個殺手不是才剛抓的嗎?怎這么快便得知消息了?”
那人帶著些自豪,道:“是指揮使親自審訊,他們想不招都難,你既在錦衣衛當差,多去詔獄走走,時間久了,你便也就學會了,咱錦衣衛審訊方式多的是,凡是到了咱這里就沒有不開口的...”
“哎哎哎...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真是的,問了人,又不聽人把話說完,哼,下次有問題別來問我。”
張浩完全沒聽到后面之人的不滿,早就已經撒腿往宮中跑了。
此事辦真的是太急了些,詔獄酷刑是多,但出現冤枉錯案的情況也多啊,怎么不該清楚狀況就直接去告狀。
準備不足,往往是要摔大跟頭的。
跑出北鎮撫司,張浩才又停下腳步問道:“你說除了你其他人并不知曉雇兇之人是誰,此言可屬實?”
張浩既然要往這個事情當中參與,便得保證他所掌握的情況萬無一失,別搞了半天弄得他才是那個天下第一大傻瓜。
再次詢問,那殺手有些不滿了,道:“我既說了,還會騙你不成,那幾人與我合作的次數也不少了,每次都是我出面聯絡雇主,拿了錢后然后再匯合他們行事,他們知曉雇傭之人多是上不臺面的事情,所有從不會打聽的,對于雇兇之人他們真的絕對不會清楚的,若從他們口中道出了兇手多半也是假的。”
這殺手說的這么認真,完全不像是有假。
既然如此,那便得進宮試試。
別到時候牟斌告狀不成還讓人家劉瑾得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那殺手說明白后,張浩一邊往前走,一邊又叮囑道:“我馬上便帶你進宮去見陛下,到時問你什么,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便是,之后我也會盡量求陛下保你們性命無虞的,往后找份安穩營生,別做這些刀口舔血的事兒了。”
既然想要讓人家開口,那就得有所保證才行。
對此那殺手倒也沒怎么在意,嗯哼致了聲謝。
其實,這也能夠理解,做這行的人若太過在意生死,那還如何成事?
不過不在乎是一回事,但若有機會活命卻也絕不會找死的。
與那殺手才做叮囑,張浩便緊趕慢趕的往宮中趕去。
希望他去的不會太晚。
......
暖閣中,劉健、謝遷、牟斌三人都在。
牟斌義正言辭指著跪在地上鮮血淋漓地三人,道:“陛下,這三人半道截殺韓文,幸得臣偶遇救下,不然,世人定會以為是陛下安排人截殺喊人的。”
韓文因阻撓營建豹房之事被罷官,若是中途被截殺的話,還真就會有人吧這盆屎扣到朱厚照頭上的。
朱厚照少了幾分懶散,多了幾分鄭重,直接問向了那幾個殺手,“是何人讓你截殺韓文的?”
朱厚照一下罷免了那么多人,可沒有斬殺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的心思。
還未等那幾殺手開口,牟斌又是一聲呵斥,“問你們話呢,快說!”
牟斌表面并未有兇相,但畢竟才把人達成了這樣,這一聲呵斥讓那幾個殺手同時打了個戰兢。
之后,由一人開口,道:“是劉瑾,雇傭我們的是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