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寧轉而直接問向張浩,道:“你可知是何事?”
“父親常在宮中都不知道是何事,兒子已是幾日都沒進宮了。”
張浩所言完全是實話,他沒事的時候很少進宮的,哪像張景寧那般能時刻待在宮中。
既然皆都不知道是何事,那便只能是進殿見朱厚照了。
進入殿中,氣氛有些古怪。
父子三人頂著這稀奇的氛圍與朱厚照見了禮。
才剛見禮完畢,朱厚照便把短銃拿了起來,道:“把這短銃拿給張清瞧瞧。”
張清身著盔甲,接過內伺遞來的短銃,眼睛睜大老大。
正準備抓起短銃,才想起進殿的時候被收走了。
“陛下,這...”
“這可是你的?”朱厚照問道。
“陛下,這標號倒是臣的,可臣的火銃從未離過身啊,陛下可當場檢驗。”
檢驗自然是有必要的,朱厚照抬起另一只手,招呼道:“把張清短銃拿來。”
朱厚照有命門口拿著張清短銃的內伺隨即把一把短銃送了進來。
短銃送進來,朱厚照先拿了短銃,仔細端詳了片刻,砰的一聲把短銃扔在張清面前,道:“這就是你的短銃?”
張清還有些不明所以,抓起短銃,左右瞧了一眼才發現他那短銃變成了木頭包裹鐵皮的廢鐵。
“這,陛下...”
張清瞠目結舌,張景寧搶過短銃發現情況后,隨即抓著張清,道:“蠢貨,你這短銃被人掉包了。”
“安鄉伯。”朱厚照冷冷道:“先別忙著追究此事,你先瞧瞧那人你可認識?”
張景寧順著朱厚照的指頭,瞧見了被押著的此刻,更為大驚失色,喊道:“關新,你怎在這里?”
朱厚照怒容更甚,“好,好得很。”
張浩站在一旁,雖知情況有些不對,但全程都是發懵的。
既然發懵,那就得搞清楚狀況才行,出言問道:“陛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厚照瞧著張浩,完全沒有了和氣,怒氣沖沖指著旁邊的一個內伺,道:“你,給張指揮使解釋一下。”
朱厚照有令,那內伺把全程情況大致解釋了一下。
張清大為驚恐,帶著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咋咋呼呼喊道:“陛下,臣真不知短銃是何時被人掉包的,也就是今日陛下召見著急,臣才帶著短銃出來,其余臣離開營地從未帶著短銃出來過。”
張景寧不管兒子的大呼小叫,走至關新面前,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景寧話音剛落,誰都沒想到,關新竟猛然抽出旁邊侍衛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大喊一聲,道:“對不起,指揮使。”
隨即,用力向里一揮,一腔熱血灑出了幾步開外。
“關新,關新...”
張景寧最為詫異,趴在關新身上喊了幾聲,報道:“陛下,他氣絕身亡了。”
“張景寧!”朱厚照大吼。
張景寧說了話,關新才揮刀自刎。
這若說來的話還有可能是張景寧在逼著隱晦逼著關新自刎的。
張景寧還真就百口莫辯了,跪地道:“陛下,關新所為之事臣并不知1曉,而且即便臣真要做此事,又豈會落下如此明顯的證據?”
理是這么個理,但在證據擺在面前,朱厚照豈會完全偏袒張景寧。
朱厚照也未搭理張景寧的解釋,道:“先把張景寧和張清二人收押,待此事查明之后再說。”
說著,朱厚照瞅了一眼張浩,又瞅了一眼劉瑾,道:“此事就交于刑部嚴查吧!”
張浩則是瞧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劉瑾,隨之開口道:“陛下。”
才喊了一聲,朱厚照便沒好氣地道:“你閉嘴!”
這還不讓人說話了。
朱厚照咽了口唾沫,很快道:“陛下,家父乃勛戚,家兄也有軍籍在身,刑部來查此事恐不太合適,臣之見,還是請五軍都督府之人來查吧,中軍都督英國公張懋威望甚高,不如由他來查此事。”
當初,張玉為救朱棣而死,張輔又死在了土木堡之時,張家可謂是滿門忠烈,襲爵之后張懋承蒙祖上功績,在勛戚當中自然享有頗高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