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日時間,所有經劉瑾之手提拔上來的人全部被核查了出來,所有人在任之中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辦了多少實事好事。
所有人查的事無巨細,基本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查來的這些東西,張浩第一時間報到了朱厚照那里。
“陛下,所有牽扯之人都已查明,請陛下過目。”
因劉瑾的事情,朱厚照仍還有些不快,憤憤接了過來,罵道:“短短幾月時間,他們竟做到了如此地步。”
說著,直接令道;“劉瑾罪大惡極,其罪當誅,凌遲,張文冕,孫聰,吳經皆有人命,斬立決以儆效尤,馬文升執掌東廠卻把起當做了效忠劉瑾的私人衙門,即刻起裁撤東西二廠,所有番子皆革職守陵。”
東西二廠的那些番子,做的壞事是不少,但大多都是聽命與朝廷的。
現在出了事,若直接拿他們開刀,也未免顯得朝廷有些薄情寡義。
“焦芳降南京工部尚書,其余參與官吏若無大罪,皆降職,若犯大罪,按律法從重處置,如何處置皆交于李東陽,由他詳細上一份奏折。”
畢竟才剛開始,后果還不算嚴重,即便是那些巴結劉瑾得到官職的人,頂多也就是一個降職以觀后效,性命肯定是保住了的。
其實這個事情的罪魁禍首還是劉瑾,只要能解決掉劉瑾,也就容易許多了。
“小耗子,豹房還需幾月才能營建完畢,你說該由何人負責此事?”
舉薦之人,張浩自然是有的。
“陛下,不如就讓張永全權負責此事吧,正好臣東山買賣也可再做一下擴建了,而且又趕上冬日,北地地里已無糧可種了,可以雇傭形式招募勞力,至于所缺木料等物也可以買進方式處置,不需朝廷花費一個銅板,也便無需再與戶部聯絡了。”
這個事情足可以沖淡對劉瑾的惱怒。
聽聞之后,朱厚照帶起了幾分興趣,問道:“真的可以?”
若是沒把握的事情,張浩豈敢多說。
“應當是沒問題,臣著手準備吧,看那工期應當在明歲二月份便可完成初步的了,入住應當是沒問題了。”
劉瑾在此事之上貪墨的銀子是不少,但營建速度確實不弱的。
只不過,現在沒人肯定這一點罷了。
“太好了,朕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了,朕封張永為豹房營建總管事,所所有營建之事皆由他來負責,另外,劉瑾貪墨下來的所有銀兩之物統統由你處置,朕只要一個,明歲二月朕要入住豹房。”
張浩敢做這個保證,是因為他在這個方面已做了詳細探查。
明歲二月完全是綽綽有余的。
“陛下放心,完全沒問題。”張浩斬釘截鐵地回道。
解決了這個事情,朱厚照又道:“寧王之事,你可有想法?”
從朝廷大局考慮,寧王之事比劉瑾之事重要太多了。
擊殺劉瑾輕而易舉就能夠解決,擊殺寧王卻是要動用兵力的。
兵力的動用不是說動用多少兵就能夠解決,還需用糧草配合。
而糧草的征調便需要統籌大局了,不可能把所有的糧草都調撥出去,朝廷從上到下去喝西北風。
“對于此事,臣倒是想過了,臣以為可先不動聲色,畢竟寧王只是請劉瑾恢復了三個護衛,幫著陸完坐上了兵部的位置,只能猜出居心不良而已,并未有其他動作,若以此出兵,有些不得人心,不得人心的出兵難以讓兵丁發揮出巨大潛力,臣以為可借著劉瑾被查之際,再次削了護衛,看看寧王有何行動。”
護衛肯定是要削的,總不能把護衛留著等著變故吧?
看著朱厚照聽進去,張浩緊接著又道:“陛下,此事不妨由王守仁出面,王守仁被貶龍場驛棧驛丞前便已是兵部主事了,聽聞素有才名,且精通兵法,曾在上任途中被劉瑾追殺,巧計跳水逃過一劫,上任后在龍場驛中教化百姓,以《大學》新悟出了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誤也。”
王守仁雖說考了幾次才得以考中,卻很有才名。
而且王守仁的父親王華還曾做過詹事府的少詹事,教授過朱厚照的。
因而,對王守仁的大名,朱厚照也有所耳聞。
“王守仁倒也的確是個有趣之人。”朱厚照附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