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正因三日也沒召到一人而悶悶不樂了,一時之間,東山營地涌進了一大批的青壯。
“有人沒?我等來報名!”
“報名?報什么名?”張清還為反應過來呢。
“你們這里不是說要組建新軍招人嗎?”
“新軍?你們都是來報名入兵丁的?”
“對啊,難道你們這里不要人?”
“要,要,當然要...來來來,來這里登記。”
張清招呼著一眾人到了方桌前,提起筆,道:“排著隊,莫要著急,一個個慢慢來...”
“你叫何名字。”
“王黑子。”
“多大年紀了?”
“二十。”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一人開口道:“王黑子,你明明已二十有一了,怎說你二十呢,這不騙人嗎?”
“我就二十了,誰說二十一了。”
“你明明就二十一了,咋地?新軍只召是十五至二十之人,你故意報小一歲是怕新軍不收你?”
“等等...”一旁的張清有些糊涂,道:“誰說新軍只招十五至二十之人了?”
張清問題一出,兩人也顧不上爭吵了,那個被稱作王黑子之人指了指外面,道:“商行那里有個人說的?那人莫不是騙子?還是你是騙子?這樣的話,他所說可免世代從軍也是假的了?”
指出王黑子年齡作假之人與王黑子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又道:“可去鄉中衙門當差之事也是假的了?”
張清完全搞不明白狀況,招募新軍招募上來就是了,哪那么多啰嗦。
“安靜,愿報就報,不愿報就走,吵吵這些作甚。”
張清態度不好,以王黑子為首之人,隨之招呼道:“就說天下哪有這么大的好事,原來是有人耍著我們玩,現在我們雖為流民,說不準何時就被官府抓回去了,可我們子弟卻是自由的,完全不用擔心隨時被朝廷征調,走,回去,東山這里這么多作坊,只要勤苦些,就不怕沒飯吃,何必給子弟找這個麻煩。”
“對,不過這事也不能這么輕易算了,那個忽悠我等之人定要找他算賬才是,不然還以為我們這些流民好欺負呢。”
瞬間,整個校場擁擠的人群呼啦啦一下子都走光了。
“喂,別都走啊!”張清抓著筆,在后面喊道。
就在這群人才走到營地門口之時,段鴻喜陪著張浩出現在眾人面前。
“騙子,快抓騙子...”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群人張牙舞爪的沖著段鴻喜抓了過來。
張浩看著這些怒氣沖沖奔跑過來的人,朝著段鴻喜笑著問道:“你怎招惹他們了?怎看他們要把你吃了?”
段鴻喜聳聳肩,無奈道:“屬下怎知?屬下好像并未招惹過他們。”
眼看著那些人就要靠前之際,段鴻喜上前一步,指著身旁的張浩道:“作甚?此乃東山衛現任指揮使,還不速速行禮。”
這些人既然是來報名的,那總有一大部分是要進入東山衛的,因而張浩這個指揮使還是很有分量的。
段鴻喜此言一出,一群人升起了幾分畏懼。
許久,王黑子往前走了幾步,帶著試探問道:“那你是何人?”
段鴻喜瞅著這個黑不溜秋的男子,倒也大方,直接回道:“我乃東山商行掌柜。”
既是來東山討生活的,怎能不知東山商行的分量。
段鴻喜自我介紹之后,王黑子驚奇反問:“你既是東山商行掌柜,想必也不會騙我等,你說入新軍后,干滿十年便能入鄉中衙門當差可否屬實?”
這下,段鴻喜了然了,這些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原來是覺著他騙了他們啊。
段鴻喜帶著些不快,道:“當然屬實,我閑的無聊了騙你們。”
王黑子膽子也大了,氣勢洶洶地道:“那便是那人騙我們的,也是,他都沒介紹他身份,就說要管我們報名,想必他才是那個騙子。”
就在此時,張清走了過來,王黑子領頭氣勢洶洶地喊道:“騙子,騙子...”
這些人說好要報名,才一半便走了,張清還生氣呢,沒好氣地道:“誰是騙子,老子乃東山衛百戶。”
“百戶?那你為何不知東山衛只招十五至二十之人?”王黑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