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憤憤踩上了一腳,道:“這圣旨定是假的,廟堂之上多時學富五車之人,如此粗鄙淺顯的內容怎會不是假的。”
判定了圣旨是假的,那就該判斷張浩等人也是假的了。
“說,你是何人派來的?竟敢用這道假旨意來離間天家親情,我父王玉當今陛下同為太祖子孫,陛下又怎會給父王下如此旨意。”
臭屁的少年,昂首挺胸以為就能唬住他了嗎?
什么離間天家親情,朱棣那套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完全不香了。
再者說來,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天家親情,朱棣他以離間天家親情起兵靖難誅殺方孝孺黃子澄齊泰這種所謂的奸臣,可他進京后又是如何對朱允炆兒子的。
后面的朱瞻基又是如何對朱高煦的,那般殘忍的誅殺,完全永載史冊了。
叔叔殺侄子,侄子殺叔叔,多正常?
更遑論,現在不過已是出了五服的本家,能當成親戚走動就已經不錯了,還提什么天家親情。
剛開始,張浩還有顧忌,現在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硬氣些懟回去呢。
“閣下應當就是寧王世子吧?”
無名之輩還入不了他的眼呢,他既要你回懟,但也得知道對方身份。
“是又如何?”
“不如何,知道閣下身份我便知曉該怎么說話了。”
清了一下嗓子,張浩馬上便道:“世子說,你與當今陛下同為太祖子孫是吧?既同是世子子孫,那便也有守護大明江山的責任吧?你們欺壓百姓草芥人命,為了搶奪良田不惜讓人全家家破人亡,爾等此種做法,若是太祖泉下有知,恐會掐死你們這些不孝兒孫吧?
即便太祖活著,以太祖性子,你們即便是他兒孫,恐也會讓你們嘗一下剝皮實草的滋味吧?一個個還有臉提太祖子孫?”
提起洪武大帝懲治貪官的刑罰,幾人不自覺的咽了幾口唾沫,他們雖未親眼所言,但只是耳聞百年足可以讓他們毛骨悚然了。
太嚇人,太恐怖了。
“你們既是太祖子孫就當好生守護好大明江山,此才有臉提及太祖子孫,百姓是大明的百姓,你們那么禍害,到了那邊怕還得嘗嘗太祖的刑罰。”
既然怕這個,那就專門用這么威懾他們。
就在朱宸濠幾個還回不過味的時候,張浩立馬提出了告辭。
現在圣旨已經送到,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看朱宸濠如何處置了。
才走了幾步,一直未說話的朱宸濠大手一揮,道:“少在這兒忽悠人,太祖從未以此法懲處過一個朱家子孫。”
是忽悠啊,洪武皇帝是厲害,可死八百年了,這種嚴刑峻法也早就沒有了。
他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們自個兒害怕那能怨誰?
“召集人手,敢在本王府上找茬,一個都別放過,張浩那小子耍本王玩,本王先拿他的人開刀。”
他就這么不好辨認嗎?他就站在這里,他們怎都認不出來。
罷了,今日反正是有一場惡戰了,既是如此,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既是如此,那便還是報上大名吧。
“某便是張浩,不知某怎得罪王爺了?先前王爺還是給某送過東西呢,這怎么翻臉就不認人了。”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更來氣。
若是一開始不收也就罷了,可收了禮最后又設了套,這放在誰身上怕是都得被氣死。
“張浩,原來你就是張浩...”
畢竟是孩子,最先動怒的是朱拱樤。
張浩沒做任何停頓,直接道:“是啊,怎么了?我名聲有這么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