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龔真跑了,現在本王能依托的也便只剩下道長一人了,還望道長能夠不吝賜教詳細告訴本王現在應該如何做?”
李自然暗罵一聲,隨后掛起笑容,道:“王爺臉上的帝王之氣并未削減,雖有窘境也必將否極泰來,現在當務之急,在下以為還要控制布政使司等三個衙門,如此便算是控制了南昌城。”
已到了這個時候,朱宸濠即便是個草包,李自然都得昧著良心說其身上的帝王之氣依舊還在。
這既是為了朱宸濠信心不減,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
畢竟正在朱宸濠的氣頭之上,李自然若說其身上的帝王之氣消失,怕是得交出他以平息朝廷的怒火,或者直接斬殺他平息自個兒的怒火了。
“控制南昌?”朱拱樤反問一聲,道:“父王,李道長所言極是了,現在只是張浩來宣旨而已,若想圍剿還得兵部公文,如此一來一回之中,完全可余留出時間讓我們應對了,先拿下南昌城,整兵之余立即聯合周邊幾個衛所,這些年來,我們與之也有所交集,他們都曾受過我們的好處,不管是威逼還是怎么著,總歸是能組織起兵力的。”
這個計劃看起來好像萬無一失,其實若想整合那些衛所怕是不易。
交情淺了,好處不夠,缺哪樣都不成。
這個時候完全就是病急亂投醫,現在與朝廷面對面交鋒也是朱宸濠所沒準備好的。
對朱拱樤的建議出口,二話不說便道:“本王即刻遣人掉莊園的私兵入城,八百兵丁已訓練將近一年了,再配合城中的一些兵力,暫時防守南昌成應當沒問題。”
不管怎么說,自己手中的籌碼放在身邊方才是最安全的。
就在朱宸濠父子商量對策之時,陳同派出去迎接東山衛的校尉也回來了。
“指揮使,四五里地了,再有不到一時辰應當就能到了。”
已歇息了半個是很的張浩也緩過精神了,當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更為激動,一拍手滿是躍躍欲試,喊道:“好,不錯,不錯...東山衛果然沒讓本指揮使失望,一個時辰足夠了,你們準備一下,等到東山衛到了,即刻便出發拿下朱宸濠在城外一處莊園養著的私兵,你們也看到了,朱宸濠府中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堪大用,只要拿些這些私兵,生擒朱宸濠可就容易很多了,兄弟們啊,這可是個莫大功勞啊,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這些校尉說起來是皇帝親兵的,但見過皇帝的都沒幾個。
立功嗎更別提有多難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機會,當然皆都是躍躍欲試,極為興奮。
有人更是直接道:“生擒朱宸濠是我的,你們誰都別和我搶。”
這欠扁的聲音怎這么熟悉?
“朱壽,你這細皮嫩肉的還生擒朱宸濠?歇著去吧,這種大事還得是我們粗人來做的,瞅瞅咱這身板,你能比嗎?”有個校尉打趣道。
有這校尉懟,張浩倒是省事多了。
嗯,不錯,孺子可教。
這校尉叫什么名字來著,該好生獎賞。
“細皮嫩肉怎么了,告訴你,我也斬殺了五個敵人呢,你又斬殺了多少?”
一個皇帝重要的決勝千里之外,要看一場戰役殲敵多少,親手斬殺多少又能如何?
不說五個了,就是五十個,也沒人夸贊的。
“切,不就五個嗎?”
“你多少?”朱厚照逼問著道。
“沒數。”
“你肯定沒我多。”朱厚照特別肯定。
那校尉不甘示弱,道:“告訴你,死在我手下的倒霉鬼至少有五十之多,難不成我還要一一記著不成,也就只有你這種剛上戰場的菜鳥才會記著。”
朱厚照眼神中滿滿的鄙夷。
那校尉一把推在同伴身上,道:“不信,你問問他們?誰會記著這個啊!”
張浩安靜坐在一旁也不管朱厚照的得意和好奇。
反正管不住他,就讓他自個兒嘚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