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態度明確,張鶴齡唯有閉嘴不言。
“東山伯,你與二位說說目前的情況吧。”
張鶴齡沒什么本事是實情,可張懋卻是有真本事的,他若是出手,可是能解決不少大問題的。
照著朱厚照的吩咐,張浩緩緩介紹了目前的問題。
“寧王反了?”
還未介紹完,張鶴齡便咋咋呼呼地道。
南昌城那么大動靜,他們一路進城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
“舅父稍安勿躁,先聽東山伯說完。”
商討軍國大事,這么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人別人介紹完有的是機會發表意見。
有朱厚照呵斥,張浩只管介紹就行了。
所有的事情介紹完畢之后,張浩又道:“陛下的意思是,既然來了便先把后續的這些收尾工作都做了,尤其是寧王這些年在南昌所犯之事皆要事無巨細的查找出來。”
“英國公,你意下如何?”
張懋有時候的行事雖說不如張鶴齡能讓朱厚照滿意,但出謀劃策上面可比張鶴齡強太多了。
“老臣以為這是極有必要的,但陛下卻沒必要一直留在此地,畢竟陛下離開將近一月,又沒有指派監國人選,陛下離開幾日或許還可隱瞞,一直未見蹤跡,怕是會有流言,當下緊要,陛下還得是即刻回京才是。”
果然,張懋這個建議令人豁然開朗。
朱厚照馬上啟程回京才是當務之急。
現在在南昌耽誤了已有半個多月時間了,返程有需要半個月。
一個月時間已讓京師炸窩,更別說再處理完朱宸濠的事情。
就朱宸濠的這些事情,至少也得處理十天半月的。
這么長時間,著實耽誤不起啊。
“是啊,陛下,英國公所言極是,陛下該準備啟程回京了。”
張浩與張懋瞬間站在一塊,讓朱厚照變成了一個苦瓜臉。
就在朱厚照否決之時,張浩馬上又道:“陛下親自指揮東山衛平息了寧王叛亂,如此功績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陛下可浩浩蕩蕩大張旗鼓的回京,如此英明睿智,臣民百姓只會贊賞于陛下的謀略,至于是否是陛下親自處理的這些善后之事并不重要。”
以前只有他一人,他擔心保護不好朱厚照。
現在多了張懋和張鶴齡,保護朱厚照的任務也便輕松許多了。
在如此情況之下,即便暴露朱厚照的身份也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張鶴齡本來就沒什么謀略,在這些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也插不上嘴。
張浩的建議出口后,還是張懋遲疑了片刻,道:“此法倒也妥當,直接宣布陛下身份,然后由陛下親自安排處置善后之事的人選,讓南昌百姓寬心,只要這個善后之人能夠不偏不倚處置了善后的事情,那陛下便在南昌樹立起了威望,這對陛下也是個好事。”
很多帝王都會刻意制造一個事情來彰顯自己愛民如子。
現在一個機會送上了門來,當然是不能輕易放過的。
“陛下,如何?”張浩得意地問道。
朱厚照剛才不是嫌棄他與張懋站在同一陣營了,現在就說他出的這個主意怎樣?
許久,朱厚照都不見表態。
這么好的一個辦法,那家伙不會不同意吧?
“陛下,臣留下處理這些善后之事,定然不會存有失誤的。”張浩再次請命。
朱厚照還未出聲,張懋便第一時間做了否決,道:“東山伯不適合留下,陛下身份一旦暴露,東山伯便得護送陛下回京,至于處理善后之事的人選,東山伯難道指派不出個合適的人選,再者說來,江西就沒有一個清白官吏能夠協助處理了這些善后之事嗎?”
張懋否認,朱厚照隨之便笑了笑,道:“可行,那便按英國公所言做吧,至于善后之事的人選便讓陳同做吧,東山伯準他自行調動錦衣衛資源,如此處理了這個事情應當沒任何問題了吧?”
朱厚照與張浩手下那些也待了那么久,如何用人已然是了解了。
“陛下圣明。”
朱厚照好不容易同意,張浩還能說什么。
“可為朕帶了衣物?”朱厚照又問道。
既然要主動說明身份,不穿著龍袍在百姓那里也難起到最大效果的。
這次,張鶴齡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趕忙道:“自是帶著,阿姐怕陛下用得著,便吩咐都帶上了,包括陛下常用到的印璽也都帶了。”
朱厚照淡然,起身道:“二位一路辛苦,先吃飯吧,吃過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