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與張浩回了房間,正趕上睡了不知多久的王黑子迷迷糊糊醒來。
一睜眼瞧見身著皇帝龍袍的朱厚照,那貨竟來了一句,道:“朱壽,你去唱戲了?”
雖說此時發笑有些不妥,但張浩實在是忍不住了。
噗嗤...
正笑著,沒想到朱厚照更奇葩,直接嘆了一口氣,道:“看來朕著實不適合當皇帝,小耗子,要不朕去唱戲算了?”
這個時候戲子可是下九流行業,一般人家寧愿把孩子送去為仆,也不愿登臺博人一笑的。
一個九五之尊的皇帝竟要提及唱戲,這若被那些文官聽見,不僅耳朵能被嘮叨的起繭,怕是昏君的名聲也要傳遍大街小巷了。
真不知道這家伙腦回路怎么長的,怎就能與尋常人差那么多呢?
聽說朱厚照老爹是個老實人,有機會三宮六院,卻只娶一個老婆的人定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張太后雖說多縱容張鶴齡兄弟,卻也并無其他毛病。
怎朱厚照就變成這樣了?
哎,真是搞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至于朱厚照那不靠譜之言只當是他沒聽到罷了。
“什么唱戲的,休得胡言,這乃當今陛下。”
過了這么久,王黑子差不多也清醒了,對張浩所言的這句話也算是聽得一清二楚了。
聽明白后自然就有些驚慌失措。
繞是誰知曉自己與當朝皇帝吹牛聊天的待了一個月也不會坦然應對的。
王黑子正要起來行禮卻是被朱厚照抬手攔了下來,道:“莫要動了,你好生養傷吧,按小耗子所言,差人抬著你回京。”
“陛下,這....”
王黑子不知怎么說了,想起與朱厚照相處之時沒大沒小,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瞧見王黑子如此,張浩笑了笑,道:“無需多想,陛下既然微服私訪,自然就不會在意你的態度,反倒是你能與陛下交心,這點可讓陛下較為高興的,對吧,陛下?”
聽張浩詢問,朱厚照嘿嘿笑了幾聲,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小耗子所言極是,朕最不喜歡拘禮。”
雖說朱厚照一再告誡王黑子不必拘禮,以前如何現在還如何。
可王黑子卻做不到,站在朱厚照身邊雖笑著,但比哭還難看。
沒辦法,朱厚照也只能盡量少些與王黑子的交集,以避免王黑子回想起與朱厚照同為長隨之時的不堪回憶。
東山衛護送朱厚照回京,自然也就不能懈怠。
張浩與張清還有楊茂德,張懋以及張鶴齡一塊騎著馬行進在朱厚照車駕的周圍。
從南昌到京師,帶著皇帝的車駕,即便以最快的速度行進怕是也得十五日以上了。
漫漫長路誰能知曉有何變故,該小心還是得小心著才是。
大概走了十幾日,眼看著就要京師了,張浩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即便這個時候有危險了,隨時都能調來京軍。
正是因為調兵迅速,所有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襲擊皇帝鑾駕。
一日晚上,張浩安排好宿守之事后正準備回自己大帳歇息時,突然瞧位于中間朱厚照睡覺的營帳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自開始準備宿營之后,周邊便已經清楚干凈。
不說是不三不四的人了,就是一只兔子都闖不進來。
好奇之下,張浩拔出配刀,躡手躡腳的朝那道人影走去。
一步,兩步...
這人怎就翻書籍一類的東西?這些書中也沒有什么貴重物品啊。
咦,這人影怎這么熟悉?
呀,這不是壽寧侯張鶴齡嗎?大晚上的來這里翻找什么。
等了半晌,終于終于翻到了要找的東西了。
就在這時,張浩卻是扯開嗓子高聲吼道:“抓賊啊,抓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