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張浩實在忍不住了,出言道:“陛下,兩位御史,按理說某作為被彈劾的當事人是不方便說話的,可某著實忍不住了,既然張御史覺著錦衣衛翻找卷宗時拖延了刑部的進程,那不如請閔尚書出面說說吧。”
本來就是他刑部的事情,閔珪這么高高掛起夜不是個事。
“閔尚書,你說,我錦衣衛翻找你刑部卷宗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嗎?”
閔珪精神矍鑠,眼睛炯炯有神,聽到張浩的詢問,往出一站,拱手道:“不曾,錦衣衛是翻找了,但所有案卷還在原位,錦衣衛一走,所有同僚皆可恢復手中事情,無需再重新整理,刑部卷宗成千上萬,若真需要重新歸納整理怕是得需數月時間放可辦到。”
瞧吧,人當事人都說沒什么了,一個外人再計較這個事情不覺著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張彩無言以對,話鋒一轉,直接又道:“此事暫且不提,壽寧侯乃當朝國舅,怎可輕易拘捕?”
張浩回想了片刻,他好像與這張彩不曾為敵吧?
這一而二,二而三的非要彈劾尚一竿子,是何道理啊?
這下也不用王守仁出口,張浩直接道:“張御史應知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理吧?壽寧侯在收回名單之上,錦衣衛拘捕又有何不可?倒是張御史為了此事不斷找某麻煩,倒是讓某想不明白了,難道說,張御史也是寧王受賄的漏網之魚?”
沒有共同利益,怎會這般急赤白臉的跳出來指摘他?
張浩此言出口放出踩到了張彩尾巴似的,大喝一聲道:“張浩,別以為陛下信任你,你就可為所欲為,在下所言皆為肺腑,你這般不穩青紅皂白抓了壽寧侯,讓陛下在太后面前怎么交代,你這是破壞陛下和太后的母子關系嗎?皇家若不和,陛下又怎么治理好天下?”
張彩是什么樣人?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什么肺腑之言,恐怕全部都出自私心。
“像你這么說,為了所謂的皇家和睦,難道便要置大明江山社稷不顧不成?告訴你,太后沒你想象的那般狹隘,他乃我大明太后,自會為百姓考量,壽寧侯之事,太后已明確表示要按律法處之,你這般說,是在玷污太后的名聲。”
“什么?”張彩滿是不可思議.
張太后那么一個寵弟狂魔誰不知曉,現在張鶴齡都被抓到詔獄了,張太后竟然無動于衷?
不合理,不合理啊!
瞧著朝中大臣與張彩如出一轍的表情,朱厚照心中也升起了幾分暢快,起身道:“母后深明大義,豈像爾等為了私利私交就置律法不顧,爾等心思齷齪,莫要把母后也想成那種人,啊...起太早了,朕得再去睡會了,芝麻大點事情吵嚷半天,退朝吧,有事直接上折子吧。”
哈欠連天之下,朱厚照抬腳離開了奉天殿。
朱厚照一走,張浩直接往前走了幾步,把剛才氣勢十足的張彩嚇得連退了幾步。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張浩也不管其他大臣投來的眼神,直接走至張彩對面,瘦弱的身材氣勢卻十足,道:“張御史忠心耿耿,某來膜拜一下,張御史作為御史監察著百官,想必應當也能經受得住百官調查吧?此事之后,張御史若果真清正廉明,某定當親自給張御史送個匾額以彰顯張御史之功績。”
“你...在下反正問心無愧。”張彩氣勢不減。
“是否問心無愧查一下便知,錦衣衛緹騎本事天下無敵,若想查找輕而易舉。”
張浩這完全是實話實說,錦衣衛本事如何那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