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不嫌棄張浩的咋咋呼呼,帶著幾分驚喜,追問道:“成了?”
“算是成了,他們已然答應了,此法對他們來講算是唯一能夠協助他們脫離困境之法,他們不答應都不成了。”
張浩昂首挺胸,說的極為得意。
朱厚照完全不在乎張浩的態度,只要能辦成事,哪怕尾巴翹到天上去都行。
“接下來,便開始解決倭患了吧?”
有倭患橫亙著,那些商賈一出海怕是就得被截了。
截了商船倒沒什么,大明泱泱大國的面子卻是丟不得。
提起這個問題,張浩臉上已不見了得意,鄭重其事道:“是,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可莽撞行事。”
倭患遲遲解決不了,存有最大的兩個問題,一乃是那些倭寇飄忽不定,一斬草除根并不易,二乃是大明沿海官商流民皆與之有所串聯,朝廷面對這些內鬼支持下的倭寇著實是難上加難。
以前,這兩個問題解決不了,是因為大明發展到中期之后,從上到下已沒有了居安思危之心,從君王到臣民百姓只想在自個兒一畝三分地上過自己的日子。
因為誰都沒設身處地想過解決海禁問題溝通大明與海外的聯絡。
張浩看起來有不畏一切的秉性,其實他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反復思考,把該考慮的問題都考慮好才會行動。
現在他已不是做任何決定只關乎自己一人的時候了。
現在的他,每個決定都關乎著天下萬千黎庶,關乎著該把大明帶向何方。
說著,張浩很快便又接著道:“東山衛這段時間已然配備齊整了,但剿滅倭寇東山衛怕是配不上用場了。”
東山衛招募的多是流民,這些兵丁中還是以北方人占據甚多。
不通水性,且又主要是按照對付陸地最強精銳的騎兵訓練的,又如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改變策略,訓練出一支擅長水戰的兵丁來。
就這些北方出生的兵丁,站在棧板尚上都有可能吐得昏天黑地,又如何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訓練出來?
張浩一番話相當于沒說。
朱厚照帶著幾分慵懶,沒好氣地道:“也就是說,對于剿滅倭寇之事,直到現在你都沒有任何準備?”
張浩是那種做事不做準備之人嗎?
對朱厚照沒好氣的詢問,張浩倒是頗為淡然,笑嘻嘻道:“哪能吶,在售賣酒具的同時,臣已經在為我大明邊患做準備了,陛下定還記得,這些酒具要么銷往北地,要么就是銷往海外,這些時日臣思來想去,還是直接銷往海外的好,畢竟北地只有牛羊,倒是能夠以此拉垮他們,但卻不值得讓我大明付出國富民強的機會做此事,當我們借助海外的資源達到國富民強兵壯的時候,解決北地邊患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怕到時候他們還求著要我們帶他們過上好日子呢。”
張浩說了這么多,完全沒說他準備的計策是什么。
朱厚照早就等不及了,問道:“廢話怎老是這么多,你就說你準備怎么對付倭寇不就得了。”
切,急什么,這不得一點點說,誰能知曉你是否有魄力解除已實行百年的海禁。
算了,看在朱厚照也是著急的份上,就不與他計較了。
再者說了,他就是計較能怎么著,還能把朱厚照再揍上一頓不成?
張浩淡淡一笑,道:“臣已指導東山書院在做了,估計用不了幾日,就能有結果了,此物定能夠給我大明剿滅倭寇增加好幾層的籌碼。”
張浩話音才落,朱厚照早就已經躍躍欲試了,第一時間招呼內伺拿來了便服,剛換好,便在一眾親衛的護送下出了宮。
朱厚照不喜歡大張旗鼓的,到哪里都帶上鑾駕,這樣輕車從簡的倒也正合適。
一來不至于給東山帶來接駕的負擔,而來也能趕不少時間。
真不是他在乎這么點時間,若朱厚照真帶著鑾駕出行,先不說準備妥當皇帝出行的儀仗,就是清障,以及半路鳴鑼開道就得花費不少時間。
若這些都準備妥當了,少說也得幾個時辰。
有這幾個時辰時間,他們已經往返好幾趟了。
很快,朱厚照帶著親衛與張浩騎馬趕至了東山。
一到東山,張浩便帶著朱厚照直奔書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