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不快不慢的工作進度,張浩極為滿意,笑了笑,回道:“加快速度弄吧,弄好之后,本侯親自去試飛。”
老匠人話不多,對張浩親自試飛也沒做多言,只道:“是,忠義侯放心便是。”
這些匠人自小便精進自己的本職,幾十年的時間,每道工序只會精益求精,絕沒有糊弄之時。
因而把這個飛秋交于他們,張浩還是頗為放心的。
“小耗子,你剛才說你要試飛這個飛球,這么說來,這個飛球能飛?”
“是啊。”張浩回答的淡然。
對于坐過飛機的人,一個相當于氫氣球的飛秋自然就不再話下。
“真的能飛?”張浩詢問的激動,轉而道:“朕也要去試試。”
這不是開玩笑嗎?
一個不穩定的飛球,堂堂皇帝以身涉險,萬一出個什么狀況,他哪能擔待的起來。
“陛下,這怎可以,這飛球臣也是第一次弄,萬一有不妥之處出個差錯,那可怎么辦。”
飛球可不比面對朱宸濠。
一旦坐上飛球,中間出點差錯,那可真的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凡是坐在其中之人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既是危險,你怎還去?”
“這東西是臣自己弄得,臣得上去親自感受一下其弊端在那里,也好能夠逐步改進。”
“你能上去,朕也能。”
“陛下...”
“行了,不要說了,朕上去之前,會留下口諭,若有差錯,絕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他是怕責任,朱厚照這么說,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陛下,這飛球真的有危險的,要不這樣,臣先去查探一番,等到第二次再飛時,陛下再去。”
其實每次起飛都會存有危險的。
畢竟那是上千米的高空,一旦出現失誤,生還的幾率可就只有零點零零零零幾了。
可朱厚照非要上天,也只能是盡力保證其安全了。
“不成,朕偏要幾次就去。”
朱厚照雖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但該勸還得是勸的,“陛下,要不這樣,陳燁不去了,臣遣別人去,等到下次,臣再陪陛下一塊去?”
沒想到,朱厚照完全就像是鐵了心一般,完全不答應,“不成,你此番去不去的,朕都要去。”
還有這樣的嗎?所謂君子不利于危墻,人君子都不去危險的地兒,你一個皇帝,怎就非得趕著以身犯險。
萬一有個什么好歹的,置祖宗江山于何地。
朱厚照還無子嗣,他今日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明日那些藩王就得打進京來,漢時七王之亂,晉時八王之亂分分鐘就會出現。
“陛下...”
張浩喊了一聲依舊還想再勸,怎料朱厚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行了,少婆婆媽媽的,朕都不怕死,你啰啰嗦嗦的作甚,就你陪朕一塊去,若有個三長兩短朕與你一塊死,至于你家眷,朕會提前降旨概不追究的。”
死容易,真到了那個時候,朱厚照的旨意還有用嗎?
朱厚照如此決絕,張浩再勸無易。
早知道就等著飛球試驗成功了再告知朱厚照了。
其實,認識朱厚照這么久,這個問題早該想到的。
只可惜,張浩這幾日一直忙著酒具的事情,沒好生在腦海中思量這個問題。
“既是如此,臣聽陛下的,陛下盡管放心,此物還是頗為安全的。”
朱厚照不知是沒考慮過乘坐此物一旦掉下來就會變成肉餅,還是不懼此,反正臉上洋溢著樂呵呵的笑容,頗為大大咧咧地道:“朕放心的很,能飛往天上的東西,朕若不第一個坐上試試,豈不遺憾?”
沒人做過的事情很多,朱厚照難不成都要第一個試試。
張浩無奈,認識朱厚照這樣的帝王,雖說自由,但隨時都要被其大大咧咧不安常理出牌的性子嚇一跳。
“陛下,這飛球第一次上天,不能載重過多,臣與陛下,再帶兩個親衛便當差不多了。”
能上天就行,至于帶幾人還真就不在朱厚照的考量范圍之內,直接擺擺手,應道:“帶幾人都行,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