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滅亡,那些層層克扣之人便會搖尾乞憐轉而為另一新朝歌功頌德,繼續自己的榮華富貴。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朝代如何興亡,最苦的永遠都是百姓。
當然,那些當皇帝之人日子也并不好過。
要想當個好皇帝,就得起早貪黑,省吃儉用,給天下臣民做出表率。
若不想做個好皇帝,那只管放縱自己,可如此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拉下去,亦或者是被人半夜斬殺于睡夢中,要不就面臨國破家亡的窘境,淪為階下囚...
嗯,嘮的有點多。
次日,私鑄銅錢的事情便有了線索。
一大早,陳同便把情報親自送到了張浩家中。
“指揮使,那批銅錢的源頭已經找到了,是從安陸州來的。”
“安陸州?”張浩思考了片刻,轉問道:“這是興王的封地吧?”
興王朱佑杬,弘治皇帝朱佑樘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朱厚照的親叔叔。
其子朱厚熜,正是后來的嘉靖皇帝。
“是,正是興王封地。”陳同回道。
張浩吃下最后一口包子,腦海中簡單過濾了一下,道:“這樣,你隨我去東山商行走一趟,看看安陸州有誰借貸了銅錢,只有東山商行這批正德通寶雜質才少,也只有它,在回爐之后才有利可賺。”
說著,張浩已抬腳奔出了門外。
這個事情既然已經知曉,便需要馬上揪出,越早解決,越能夠把損失降到最低。
很快,張浩帶著陳同以及幾個錦衣衛校尉便出現在了東山商行。
段鴻喜才吃了早飯趕到,伙計們也才剛剛卸掉了門板,正在擦洗桌椅板凳。
張浩臉色鄭重,吩咐道:“查看一下借貸名單,瞧瞧安陸州有無借貸的,借貸之人是誰?”
瞧著張浩如此鄭重,段鴻喜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隨即越過擦洗桌子的伙計,拿出鑰匙,打開柜子,翻找出借貸名單,尋了半晌,突然道:“找到了,安陸州著實有二十五人來借貸過,有兩人未能還貸,已收了鋪子,其余二十三人已還貸完成。”
聽了段鴻喜匯報,張浩在賬本中仔細辨認著,問道:“竟有二十三人還上了借貸?這倒是頗為稀奇,還貸的銅錢呢?可還能找到?”
此事就難了。
不管是誰還貸,核查完畢之后都會送入庫房的。
至于是誰還貸的,還真就很難尋出來了。
畢竟那么多用錢,也沒辦法在上面做了記號。
張浩抓著賬本,來回踱步于房間中。
有問題的銅錢是從安陸州流通出來的,而偏偏就只有安陸州還上了借貸,這怎么看都有那么一些問題的。
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要看,東山還貸上來的這批銅錢是否存在問題了。
“喜子,今日東山商行歇業一日,你馬上核查看庫房中的銅錢是否存有問題。”
說著,張浩又把留在身上的那枚有問題的銅錢遞上去,道:“就是如此,你先瞧瞧....”
段鴻喜經手了這么多,有問題沒問題的可是瞧的一清二楚的。
很快,便道:“這就是私鑄的?”
張浩點頭,道:“嗯,現在在市場中已發現了這種私鑄的銅錢,你馬上帶人查看,看看咱庫房是否有這樣的,定要溯源追查到真正的私鑄之人。”
由于東禹的銅礦充足,從東山商行借貸出去的都是那種新式的正德通寶。
至于還貸而來的那些舊錢都還在倉庫堆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