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真的不眼紅,也很快被其他人拉下水的。
所有人都洗不干凈了,卻有這么一個不曾沾染泥土之人站在其中,這讓人怎么著都不好受的。
所以說,這人要不被打壓,要不就得與所有人站在一塊。
但這些人之所以猖獗,還是在于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對此也沒辦法,畢竟殺了一批,很快又會興起一批的。
“郭產,先去會會他,他既然先跳出來,自是不能就此放過的。”
換了身干凈衣裳,張浩帶著錦衣衛十幾人便直奔郭產府宅而去。
富麗堂皇的大院子,裝飾極為奢華。
院子里很多名貴樹種,也就只有宮里才能用得上。
敢如此露富,也就是這個時候,若擱在老朱那個時候,怕是首先得想想腦袋還能掛在自己脖子上嗎?
張浩出現,郭產親自迎了出來。
這郭產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大腹便便往哪里一站,一看就是一個奸商。
“欽差大人,海生酒樓發生之事草民都聽說了,這都乃草民治下不嚴才發生了如此失誤,欽差大人盡管放心,是草民的責任草民一定擔著,海生酒樓的掌柜伙計都可聽欽差大人發落,另外欽差大人的湯藥費,草民也愿一力承擔。”
現在也不是一舉拿下這些商賈之時,在郭產主動交人之時,張浩直接道:“海生酒樓掌柜勾結倭寇,斬立決,其余伙計歷屬從犯,全部從軍。”
吩咐之后,自有錦衣衛校尉動手。
而張浩這邊,一刻也并未在此多待,安頓過后便扭頭就走。
“欽差大人,再坐會。”
郭產在后面喊著,而張浩完全就像沒聽到,腳步都不停。
現在雖說不能直接處置郭產,但不見得也非要與他虛與委蛇說那些有的沒的。
離開郭府,張浩這才吩咐道:“以浙閩欽差名義貼出告示,招募青壯百人組成水軍平倭,讓兄弟們于浙閩之地四處宣傳,定要傳播到各個角落。”
陳同和崔廣二人毫不含糊,直接回道:“是。”
之后,陳同這才問道:“指揮使,不去見浙閩那些官員嗎?”
平倭是大事,但浙閩欽差之差事還是得履行以下才行。
更何況,浙閩之地勾結倭寇的官吏也不在少數,整治也是極有必要的。
想了片刻,張浩隨即開口道:“這樣,你去下某的名帖,明日請浙閩之地各州府主官往咱寧波千戶所,某要見他們。”
張浩身份雖是錦衣衛指揮使,但他見這些主官卻行的的欽差之權能,地點定在千戶所還真就有些不太合適的。
陳同想法還未出口,張浩便擺擺手道:“就在那里,那里是某的地界,難不成還要體會他們的想法不成,你先去送名帖,晾他們也沒人敢不來。”
一品欽差,誰若拒絕,必然會是第一個倒霉的。
依張浩吩咐,陳同安排了幾個校尉一個衙門一個衙門送過去了名帖。
這些衙門的主官在張浩還沒到的時候便收到了風聲,至于在剛來便在錦衣衛手里吃了虧的事兒更是接到了消息。
張浩庶子出身,且又有草包之名,他們這里自張浩被任命為欽差的消息傳來之時便已經傳的是人云亦云了。
在張浩在倭寇手里吃了虧之后,他們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當瞧到這個拜帖之時,皆都沒怎么放在眼里。
寧波府衙的師爺相德海,抓著名帖臉上掛著笑意滿是不屑,道:“這張浩也算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束原太一親自出現在了海生酒樓,他竟都能讓人逃脫,竟還敢大言不慚的平倭,現在竟又送來了名帖。”
知府刑宣年同樣沒把張浩放在眼里,回道:“朝中也不是能人,可惜陛下不信,偏偏就信這個張浩,此番張浩若是平倭不成,陛下臉面怕也是不好看。”
相德海嘿嘿一笑,道:“倭寇豈是那么容易能夠平定的,先不說飄忽不定的行蹤,就衛所那些丘八能是倭寇的對手嗎?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竟敢把如此重大之事情交到張浩手中。”
出現這一幕的不僅僅是寧波,其他地方也有。
反正總的來講只有一道聲音,平倭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