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景寧和張懋先帶了一百輕騎以最快的速度往著浙閩趕去。
而在張懋和張景寧還在路上之時,張浩便收到了朱厚照托錦衣衛給他送來的信。
張浩想著此番派來的人中能有張懋就不錯了,完全就沒想到竟會把他老爹和他老爹的金吾衛也派來。
不管怎么說,他老爹都是自己人,有他老爹撐腰,他的底氣也將會更足。
不過,能把浙閩之地如此重要的地方交到他父子手中,這也算是對他父子的一種信任了。
等了兩三日,張懋和張景寧二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
張懋年紀大了,即便精神,但在趕了這么遠的路之后,臉上疲憊之色還是很嚴重的。
寧波衛千戶所中,張浩先與二人行了禮。
隨之,又道:“父親和英國公趕了這么遠的路,想必累壞了,先暫且去歇息,等歇息好了之后,再處理衛所之事,現如今衛所的事情也不過簡單處理了一部分罷了,之后的事情還需費不少力氣。”
這話完全沒添加任何水分,別看他現在已經把一些衛所的指揮使拿下了,但這也僅僅是一部分,至于實際田產有多少,糧食有多少,兵丁實際有多少,缺了多少,又多報了多少。
好多年之前的賬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查找出來的。
錦衣衛耗費了這么久也沒把這些事情查清楚。
所以說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查明白的。
張浩一片好心,張懋卻是轉而道:“忠義侯是有什么還需要隱藏的沒隱藏好,怕老夫發現。”
隱藏個毛線。
他們被派遣來,不還是他與朱厚照上的折子,若他們真有需要隱藏的,在上折子之前完全就已經能夠搞定了,還需要等這么久?
不過,張懋說的雖認真,但卻也開玩笑的成分多一些。
張浩嘿嘿一笑,回道:“哪有,某這也是擔心英國公趕了這么遠的路,身子有些吃不消,既然英公國如此著急,某便讓錦衣衛把衛所的所有事情移交給英國公了,英國公有任何需要詢問的可隨時找任何一個錦衣衛詢問,若有任何事情需要錦衣衛幫忙的,也可知會,畢竟錦衣衛最先插手這些事情,在一些事情上面也較為了解。”
張浩態度有了,張懋也收起了臉上的一本正經,松動了幾分,抬手道:“好,多謝了。”
答應是一方面,一些事情之上也還是得說清楚的。
“英國公清查過衛所的一些賬目后,有些事情某還想與英國公交流一下,不改變現在的一些東西,只是換了個指揮使,用不了多久依舊也會再出現同樣的問題的。”
對張浩后續的一些安排,張懋也有所了解,直接抬手道:“你的意思老夫也明白,等賬目查清,把你的想法好生與老夫和你父親講上一下,統一意見之后立馬安排新的指揮使過去,總不能一直空著指揮使的位置。”
張懋的意思很簡單,他大致上是贊成張浩的想法的。
雖說張景寧只是先帶了一百輕騎,但這一百輕騎進入到各個衛所之后,頓時讓錦衣衛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田產多少,兵丁多少,庫存的糧食和武器又是多少。
一百人紛紛按照賬目上的數字一點點去捋,虛報了多少,又缺了多少,按照每年每月每日的記錄一點點查起。
那些人在幾張的時候便本著糊弄的態度,因而沒道賬目都是一筆糊涂賬。
明知曉賬目存在問題,有人在貪污。
但想搞清楚具體數目就是不行。
這個數目若是查不清楚,那可就是證據不足。
證據不足的情況之下又如何能夠服眾。
不能服眾,自然就很容易傳出流言蜚語,但凡往后新整改的衛所出些什么問題,立即便會有人上升到這個問題上來。
為了避免中途出些什么問題,務必要做到滴水不漏。
張景寧吩咐手下行動之后,他與張懋二人也一塊深入到個衛所的軍屯當中去一點點兒查找問題。
“這些賬目根本就是一批糊涂賬,怪不得錦衣衛那么久也無法捋清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