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回了寧波府衙之后并未過問嚴連被打的事情。
這個事情實則根本就不再朱厚照的掛下范圍之內,那些人解釋身無任何官職的布衣。
幾個布衣打架斗毆,朱厚照若是都管的話,那不得把自己累死?
嚴連本以為朱厚照會過問此事,這樣他正好可以在朱厚照面前賣上一頓慘,如此他或許就能夠重新恢復官身了。
可惜的是左等右等的,一直沒能等來朱厚照。
朱厚照不來,他身份卑微也任何辦法把朱厚照請來。
所有的痛苦也只能是自個兒承擔了。
這一邊的朱厚照在寧波又待了兩日。
這兩日把浙閩兩地大小事務皆都過問了一遍,瞧著一切都已經能夠平穩進行下去了,也便準備啟程回京了。
那些個事情有人去做就成了,他一直待在這里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陛下,此番回程便讓甘鴻率人陪同吧,咱們回去之后,于富等人的酒具也該出海了,天津衛那里的護衛船應該也已經制造起不少來了,正好可讓甘鴻把這些船皆帶到浙閩沿海,往后沿海的安穩便靠他們駕駛這些護衛船護衛了。”
甘鴻這支新軍的使命便是要在海上護衛。
若想快速反應,隨時出海,首先就得有性能極佳的船的。
朱厚照沒做反駁,直接應道:“行吧,明日啟程,讓他們陪同一塊回去吧,英國公留于這里,你父親率金吾衛一塊回京吧。”
金吾衛本就是皇帝親軍,輕易不能離京。
之前遣金吾衛出來,本就是因為自個兒要到浙閩這地界來了,現在他要啟程回去了,金吾衛自然也是要跟隨一塊回去的。
最關鍵的是,現在浙閩各個衛所已然肅清,只剩下穩步重新訓練就成了,再把金吾衛留在這里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行,那臣便即刻通知下去,他們想坐船回去的抓緊準備,若是不想坐船,想走陸路的也莫要勉強,任由他們去吧,怎樣?”
這自然也是朱厚照的想法,就楊廷和那些人,不說他們不愿坐船回去了,就是現在辭官,那都看可以。
“行啊,就這樣,反正朕明日是要走了,他們不愿走的朕也不勉強,但他們若是誰敢來破壞浙閩這這地兒的革新,朕便決不輕饒,再傳朕一道旨意給浙閩各官府,凡有敢破壞各衙門所發指令之人,皆無需客氣,直接拘捕,若本衙門無法完成拘捕的,可請各衛所幫忙。”
總之一句話,浙閩革新之政策務必要完整實施下去,任何人不得破壞。
這些革新都是張浩負責完成的,最不希望被破壞的那就是張浩了。
朱厚照如此這般支持,那自然也是張浩最愿意瞧到了。
“臣馬上便去傳旨,有了陛下的這道旨意,他們也就更有信心了。”張浩應道。
很快,張浩便把朱厚照的幾道旨意傳了下去。
以裴高為首的幾個落選的讀書人正在酒樓買醉,本來心情正郁悶,聽到周圍客人議論著有關于朱厚照的這道新旨意,心情更為不好了。
有人道:“陛下對浙閩新政怕已是鐵了心了,恐沒有人能夠說得動陛下了,以后科舉選官要是也以那什么競選之方式選出的話,我們這些寒窗苦讀了這么多年的人可該怎么辦?”
有這個擔心也實屬正常。
緊接著,另一人馬上又道:“是啊,我等寒窗苦讀了這么多年,本就是為治理庶民的,若由庶民來選,那讀書的意義還何在,在下看,此番浙閩選出來的那群人不少都是些科舉落榜之人,落榜士子為官,可是亙古從未有之的。”
對于這些問題,在競選之時,張浩便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只可惜,他那解釋好像并無太大作用。
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覺著他們讀了書便是高高在上的。
殊不知,他們所讀的那些圣賢書有多少是能夠運用到平日里的生活中的。
“是啊,若是真取消了八股取仕,那我們這些人可怎么辦,寒窗苦讀了這么多年難不成就白費了?”
這個問題一出,幾人惆悵之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