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廷和和梁儲敬過來的酒更是毫無緊張,皆都笑著接了下來。
在喝了幾杯之后,楊廷和終于步入到了正題之上,問道:“郭太醫一直負責陛下的情況,不知陛下現在究竟是何種情況。”
這個事情張浩既然敢讓他子啊豹房外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講上一遍,那便說明這還真就沒什么不能說的。
在楊廷和問出口之后,郭太醫沒做任何考量,直接道:“陛下乃是感染風寒以及落水時的驚嚇所致,多喝幾服藥,再加上慢慢調養應該是能夠痊愈的。”
風寒這個問題雖說在這個時候治療起來并不容易,但只要慢慢調養還是有能夠治療好的希望的。
“是嗎?”楊廷和這一聲反問讓郭太醫有些緊張。
擱在一般人身上聽到這個回答不應該是高興嗎?
就在郭太醫緊張以及詫異之時,楊廷和緊接著又道:“聽說郭太醫長子在進入太醫院之前曾經治死過人?”
聽聞這個郭太醫從緊張直接變成了慌張。
這下他可以確定,楊廷和詢問這個絕對是別有居心的。
若是只是希望他能夠盡量為皇帝治病,只是詢問了病情也就是了,何必又提及他的軟肋。
這個時候說出這些可完全就成了威脅了。
想明白這些之后,郭太醫干脆不多說了,直接道:“楊公也何吩咐只管說便是。”
郭太醫既然走已經這么詢問了,也沒必要再搞那些虛的了。
楊廷和這時才忠義開口,道:“老夫想請郭太醫把陛下的用藥減輕一些。”
在湯藥上動手腳,這事情可不小。
郭太醫一輩子只救人,絕沒再這個事情尚做過手腳的。
總的來說還是因為從弘治朝后宮開始就比較安靜,如郭太醫這些人在太醫院當值只要盡力治好主子的病就是。
絕對不會出現有人在藥上面動手腳暗害另一人的。
郭太醫一時無從回答,楊廷和緊接著又道:“這個事情對于郭太醫來講應當不是大問題,只是藥量減輕一些,這樣對陛下的病情也沒什么影響。”
說到此處,郭太醫直接又試探著問道:“不知楊公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
找郭太醫幫忙可以,可若把實際情況如實相告可就不成了。
楊廷和笑了笑,道:“老夫自有用意,郭太醫只要知曉老夫所做解釋利國利民的好事就成了,怎么樣?郭太醫能否幫這個忙?”
楊廷和說的輕巧,可郭太醫也非常清楚,他若是不答應的話,不僅是他兒子在太醫院待不下去,就連他也不可能再待下去了。
“好吧,楊公素有圣明,楊公說是此事于國于民有好處那是定然的。”
郭太醫答應之后,隨之很快便道:“其實不瞞楊公,陛下的病情即便按照目前標準用藥量,怕也是需漫長一段時間才能夠痊愈的。”
就朱厚照目前這種情況,依靠目前的草藥本來就很難痊愈,再加上郭太醫這種給宮中人看病的情況之下用藥量上本來就很低,若是再降低用藥量,那基本上與停藥差不多。
朱厚照身體倒是還算可以,不過幾個病情加在一塊,能否挺的過去,怕并不是那般容易了。
但在這個事情之上,楊廷和這些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只是減少用藥量,朱厚照若是不治身亡的話,那只能說天命就是如此。
若是往藥里面下毒的話,一旦被人發現那必然是要一追到底的。
到時候所有的事情可就再也紙包不住火了。
真到了那時候,新一任皇帝的人選便再也不能由他來做主了。
若是搞上來一個更不靠譜的,那又該怎么辦?
“勞煩郭太醫了。”楊廷和和梁儲雙雙致謝。
這下讓郭太醫更費解了,他著實搞不清楚他這是被威脅了,還是在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