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濤進屋,沖上去一把奪下風含煙手中的短刀,扶著她躺好。
“不不不,讓我、平躺!”風含煙也顧不了太多,掙扎著叫了出來。
床榻上除了她所鋪所蓋的被子,還準備了兩床,她的頭側除了枕頭,還堆了許多的小孩用品。
云濤想起來了,從他第一次聽到風含煙和楚天雄的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一年以上的時間。
那么,風含煙弄成現在這幅樣子也就不奇怪。
看著風含煙的慘狀,云濤心中一酸,也不管風含煙的話,連連催促手下:“快,進來兩個人!”
突又想起什么,再叫:“玨兒,你也來!”
吼完這幾句,再看風含煙。
燭光下,風含煙疼的翻起了白眼。
生孩子,女人最疼的時候,風含煙根本抵擋不住。
云玨接手的時候,就發現風含煙的身周全被汗水浸透,除了她貼身的一圈兒,其它地方觸手冰冷。
隊員們動作飛快,屋內很快亮起了更多的燭火。
一根燃起火焰的枯枝也在一名隊員的手中舉了進來,另兩名隊員抱了一些柴禾。
兩個火坑里很快燃起了火光,卻又在云濤的喝罵聲中快速踏滅。
于是洞口的那個大火堆很快被點燃,隊員們默不作聲,盡可能的鼓起腮幫子來吹火。
“出去,都出去,小玨留下就可以了!”
屋內,云濤松了口氣,連聲低叫。
他也出來,去檢查了另外幾間屋子,里面除了鐵鍋土碗等炊具,最多的就是嬰兒用品。
屋內,云玨渾身僵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風含煙。
風含煙不停顫抖,臉上汗水如黃豆一般滾滾而下。
她的雙手死命的揪著被褥,與疼痛抗衡。
云玨只覺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濃,尖叫一聲沖出屋子,帶起的狂風卷的燭火瘋狂搖動。
站在洞口的火堆旁邊,云玨不管同伴看她的怪異眼神,大口的喘氣,偶而彎腰干嘔兩聲。
云濤聞訊,連忙也沖了過來,急聲問道:“玨兒,怎么了?”
面對叔叔的急問,云玨搖頭,壓下胃里的翻騰,深吸口氣,別扭的問道:“她,她不會有事吧?”
云濤死盯著她,現在仿佛也明白過來,嘆息一聲,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他又勸道:“小玨,你看,這里就你一個女......”
云玨一抬手,怒道:“你別說了,我知道,算我倒霉!”
云濤歉意的苦笑點頭:“沒辦法,我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你辛苦一下!”
云玨搖搖頭,一臉不爽的卸下背上的弓箭和腰間的長劍,轉身向屋里走去。
不舒服的感覺消退了不少,但云玨還是有莫名的煩躁與恐懼。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幫助風含煙,以及,她知道自已不喜歡作這些事,連看到都覺得心煩。
她呆呆的站在床前,看著閉目喘氣的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已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一名隊員拿著一把鏟子快步進來,鏟子上是桔紅色的炭火。
兩個火坑很快發出熱量,屋內的溫度快速升高,那只盛滿水的大鐵罐也發出了“滋滋!”的聲響,熱氣升騰起來。
云玨感覺又好了一些,墻角有盆,盆里有布,她擰干一條,小心的去擦拭風含煙頭臉上的汗水。
屋外,云濤臉色難看,靠在墻邊默默看著天空砸下的雨幕,想著心事。
想要喝酒,一摸腰間,才想起酒囊給侄女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