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沒有等到那漢子回頭。
在她喊完那一聲之后,兩頭野狼已躥來了她這里,兩口白森森的狼牙閃電般對著她的咽喉兇猛咬下。
這個時候,絕望的杏花才摸到一塊石頭。
可惜沒等她輪起來砸向狼頭,她已失去了意識。
兩頭野狼瘋了一樣在她臉上搶著亂啃,眨眼間已把杏花的臉啃的一塌糊涂。
而這時,也正是楚天雄得到空隙扭頭回看的時候。
楚天雄提著砍刀向她這邊猛沖過來,戾氣滔天,遠遠的、就嚇跑了兩頭剛吃了幾口血肉的野狼。
剩下的野狼驚疑不定,但還是慢慢的又組織好包圍隊形,圍向了茫然僵立在杏花尸體前的楚天雄。
楚天雄垂著頭,頭臉上不停的滴落著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雨水,還是淚水。
他呆呆的看著地上那慘不忍睹的尸體,懊悔的心思油然而生。
連這樣一個行動自如的女人都護不住,他拿什么保護他的娘子?
他偏過頭,不敢再看杏花的尸體,胸膛中一股滔天怒火無可遏制的向上直沖,噴去了喉嚨,沖上了腦門頂。
“呀......”
這漢子渾身肌內猛的一緊,像瘋了一樣掄起砍刀向野狼猛沖了過去。
他只有一個念頭,殺光這些畜生。
“奪、奪、奪......”
沉悶的響聲雖然輕微,卻還是立即讓楚天雄清醒了過來。
更別說此時在他身周的野狼身上不時的濺出血花,還有突然出現在野狼身上的長箭箭桿。
他一抬眼皮,就看到遠處正在邊跑邊向這邊放箭的幾道人影,是城衛隊的兵。
他又楞住了,身體像是一只充滿高壓氣體的汽球,此時卻被這幾枝突然出現的利箭一下子戳破。
他提著砍刀和握著匕首的兩條手臂也無力的垂了下來,一條條由狼血混成的鮮紅色液體自刀上滑下,凝成血線,落去地面。
他的人、他的刀,在這寒冷天氣里原本正在蒸騰的熱氣,像是瞬間降到了冰點。
楚天雄絕望的想到,他們終于還是找來了。
在這種曠野環境下,再好的身手,也無法與訓練有素的城衛隊抗衡,不管是哪個城池的城衛隊。
楚天雄不是個傻子,他能想到這些人出現在這里,那么古廟里的老婆現在只怕已淪為人質。
野狼逃遠。
云濤的手下已經跑近,威嚴的吼了出來:“楚天雄,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看著八名沖來的軍人,楚天雄苦笑一聲,猛吸口氣、再提精神。
他大聲喝道:“叫你們頭兒出來說話!”
要不是顧忌著娘子,在這種近距離下,楚天雄有信心滅殺這八名城衛軍,或者成功逃掉。
“嗖!”
光影一閃,一枝長箭準確的插在了楚天雄面前的泥地上。
這是警告,楚天雄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唉!”
輕嘆一聲,楚天雄干脆的扔掉手中砍刀和匕首,高興雙手向對方大步走去。
兩名士兵沖了過來,很快就將楚天雄雙臂擰去身后,并用繩子捆了個結實。
“我娘子、她有沒有事,快告訴我?”楚天雄并不反抗,那焦急的動問、像是要嘶吼出來。
一名士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放心吧,她沒事,母子平安!”
“啊......”
楚天雄瞬間哆嗦起來,但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
娘子果然落在了對方手中,這讓他僅存的一絲幻想也完全破滅,一種萬念俱灰的絕望充斥身心。
他再也問不出什么。
馬上就會見到,而且他看出來了,這八人之中沒有頭領。
看了一下死去的杏花、士兵們冷漠的沒有理會,押著楚天雄向般若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