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首輔劉健、次輔李東陽、三輔謝遷三位內閣大學士也得知了此事,也是一臉的郁悶與憤懣。
因為朱厚照這個行為簡直就是在打他們的臉,現在大明內外都稱頌他們三位閣老把天下治理的極好,為新帝打造出了一片欣欣向榮的盛世跡象。
可現在事實上卻變成了新皇帝為了娶皇后和給大行皇帝下葬居然要變賣家產!
這就直接證明了他們的無能!徹底讓他們陷入了信任危機之中,等于否定了他們輔君執政的能力!
內閣次輔李東陽也冷笑起來,對戶部尚書韓文說道:“這不僅僅是在說你無能,也在說我們內閣無能!”
“老夫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挑唆的陛下去宮外做賣皇產!”劉健鐵青著臉,看向了巡城御史秦東宜。
巡城御史秦東宜忙道:“下官只看見陛下身邊有一個叫劉謹的太監在前面說話。”
“又是劉謹!”
謝遷當即走了過來:“諸位,謝某早說過,這個劉謹非等閑之輩,陛下從登基后就被他引誘的搬出了宮,如今更被他引誘到鬧市去做什么買賣!這劉謹是故意要給百姓們造成一種我們刻薄君父的樣子來,此人其心可誅!”
“好啦!閣老還有韓尚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許某只想問問,你們到底打算怎么辦,總不能讓陛下一直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買賣吧”,兵部尚書許進忙問道。
“還能怎么辦,把陛下請回去!”
內閣首輔劉健說著就先出了文華殿,而次輔李東陽、三輔謝遷、戶部尚書韓文、兵部尚書許進以及巡城御史秦東宜等也都跟了來。
此時,吏部尚書馬文升也得知了朱厚照當街開皇家博覽會的事,也急忙趕來了內閣,正好與內閣首輔劉健等人撞上。
一見面,馬文升也顧不得什么禮節,直接就氣沖沖上來喝問著戶部尚書韓文:“韓大人,你當的好尚書!大行皇帝勵精圖治十八載,可謂節儉至極,按理當積銀無數,可如今,新皇陛下剛剛即位就不得不當街變賣皇產,身為臣子,你將來有何顏面去見先帝,別說你沒顏面,馬某也沒顏面,在場諸公都沒顏面!”
戶部尚書韓文一臉無奈,哭喪著臉道:“馬大人,韓某承認自己無能,竟陷君父如此境地,韓某今晚就寫辭官疏!”
韓文如此說,吏部尚書馬文升也沒再逼他,只冷哼了一聲。
而內閣首輔劉健等也保持了沉默,他們知道馬文升這是在借這件事逼迫戶部尚書韓文辭官好削弱自己內閣的勢力,但現在他們也只能讓戶部尚書韓文背鍋,因為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大明皇帝窮到變賣皇產了,是誰讓大明變窮到皇帝都沒錢這個鍋總得有人背,內閣不能背自然只能讓管天下財政的戶部背。
朱厚照不知道他開皇家博覽會的行為竟逼得一個戶部尚書要引咎辭職,他只知道自己這次賺了不少錢,
不過,就在朱厚照剛要離開皇家博覽會時,就見烏壓壓一大群官員朝自己這邊跑了來。
不僅僅是官員還有錦衣衛以及宮里的太監們,首當其沖的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岳還有跟在他身后的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昭以及錦衣衛都指揮使牟斌等人。
錦衣衛現在被東廠管著,而東廠現在是王岳的人,王岳此時自然也知道了朱厚照當街買賣的事,哭的比誰都傷心:“我的皇爺啊!你這是何苦來著,您要求只管讓奴婢們去找內閣和戶部要啊,何必這么讓自己受罪,您這讓老奴情何以堪啊!”
同時,王岳也惡狠狠瞪著劉謹等人:“好啊,劉謹、張永,你們幾個是怎么陪著皇爺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到時候我可保不住你們!”
百姓們見這么多官老爺來了,也嚇得一哄而散。
朱厚照也有些驚訝:“這可是奇了,難不成他們也是來參加皇家博覽會的?”
唯獨劉謹尷尬地笑了笑:“陛下,這陣勢不像是來參加博覽會的,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們好像都在瞪奴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