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從詔獄里出來的張昭從鹿七手里接過馬來:“回去告訴老祖宗!兒子一定能把禁兵帶進宮去!雖然,朱厚照罷了咱家的職,但現在禁兵還沒有人知道,到時候帶他們進宮后,他們坐實了謀反之罪,也只能跟著咱家一起干了!何況,咱家還會許諾他們好處!”
張昭說著就策馬往禁兵主營而來。
禁兵們中的一些官兵只看見了午門前大明皇帝朱厚照有軍士沖出要刺殺皇帝,則并不清楚具體細節,而如今也是各自回營歇息,因而,這也就給了張昭可趁之機。
張昭倒也迅速,在劉謹和兵部尚書許進到來之前趕到了禁兵這里,還將禁兵四衛營和勇士營的都督和都指揮使以及坐營太監都召集起來,急令他們立即召集各部,在大明門外集合。
禁兵的各級官兵還不知道張昭已被撤職,也都聽從命令開始集合起來。
張昭也不廢話,騎著馬就在禁兵四衛營和勇士營走來走去,大喊道:
“諸營將士們,咱家乃是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昭,你們很多人都見過咱家了,咱家也不客套,咱家知道你們祿米被欠發了好幾個月,有的人連年都沒法過,咱家現在就告訴你們,你們的祿米為什么沒有發!
因為你們的祿米都被皇爺身邊的閹賊劉謹等人給貪墨了!如今他們更是要造反!現在咱家奉皇爺口諭,隨咱家進宮去,誅殺閹賊劉謹等人,事成之后,皇爺允諾必發祿米!隨咱家殺進宮去!”
張昭大喊一聲就要策馬帶著禁兵往大明門內沖去,但他發現禁兵都不響應,連帶著和自己走得近的武官都沒有響應。
張昭心里意識到有些不妙,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回頭問了一句:“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一名顯字營的都指揮使走到張昭這里來:
“公公,您才剛回來,末將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前些日子陛下已經發了祿米給我們,而且補齊了三個月甚至還多發了一個月!甚至全是真金白銀!所以你剛才的話讓我們很費解啊!什么叫沒有發祿米?不過,你說有人要謀反是怎么回事?如今,這位新皇上貌似不錯,一登基不久就補足了我們祿米,這么好的皇上,都有人造他的反?”
“沒錯!這位大人說的沒錯,我們皇爺這么好,誰會造他的反,要說造反就是你眼前這位張公公!確切地說,現在不應該叫張公公,而應該叫要犯張昭!”
這時候,劉謹也帶著御馬監的內宦趕了來,臉上帶著笑容。
此時,劉謹已換上了三山帽,穿上高級宦官的官服,手持著朱厚照的密旨,同時,兩旁的御馬監內宦也拿著關防和令旗。
因而,禁兵各營官兵一看就知道劉謹才是真正的帶了皇命而來的。
張昭一開始是一臉錯愕,他可沒想到朱厚照會發了祿米,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監修皇陵,畢竟他是御馬監負責內務諸事,而且也可以趁此撈筆銀子,畢竟歷來修皇陵都是肥差。
所以,張昭本能地想直接責罵這武官為何不早點派人來告訴自己,但同時心里也驚訝朱厚照何時有銀子發放祿米的,還補發三個月加一個月,這得上三十萬兩銀子!
當然,張昭現在也沒空細想朱厚照如何做到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調兵進宮的計劃落空了,大明禁兵的軍心因為補發了祿米而變得很平靜,沒有人愿意跟著他進宮冒險。
張昭已經預料到他會失敗,他本能地想找個借口出逃,但他還沒找到理由說出來,就看見劉謹來了,而且他更沒想到的是,劉謹還拿著御馬監保管的禁兵關防。
“奉皇爺密旨!禁兵各營立即聽御馬監掌印太監劉謹調遣,進宮護駕,聽朕命令行事!有不從者,劉謹可先斬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