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厚照掌控內廷扳倒王岳等人以及讓內閣首輔劉健和內閣三輔謝遷辭官不過是十月月底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因而到現在即便張瑜等人在京城里還有眼線也還沒來得及傳遞到這里來。
所以,劉文泰也還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只以為是劉健等內閣閣臣來滅他們口的,畢竟他們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
張瑜沒有回答劉文泰的話,只是直接問道:“你可打聽到來接王恕的主官是誰?”
“不清楚,據我們的人說,這些錦衣衛一個個嘴嚴的很,甚至并不說話”,劉文泰回道。
“如今不過才弘治十八年十一月,朝廷應當也出不了什么變故,如果來找我們,多半就是內閣的人,只可惜有個新設的巡檢司一直盯著我們,不然我們今天就遷往塞外去,看他們還能怎么辦!”
張瑜說完,劉文泰不由得有些沮喪地說道:“公公有所不知,閣輔們在塞外也有人的。”
張瑜聽劉文泰說后不由得郁悶地看了劉文泰一眼,說道:“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他們敢滅我們口,那我們就把他們如何逼迫我們謀害先帝的事告知給陜西巡撫楊一清還有他李東陽的門上來東升,讓他那個好門生看看,他所敬仰的閣輔到底是忠還是奸!”
張瑜正說著的時候,就見自己管家跑了來:“老爺,莊園外來了一隊人馬,說是閣輔的人。”
劉文泰神色一緊,忙問道:“公公,他們真是來滅我們口來了?”
張瑜有些無語地白了劉文泰一眼:“怕什么,本公公如今只是個閹宦尚且不怕,你一個男人還怕什么,他們如果想滅口,證明他們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們倒也用不著怕他們了,叫上我們的人,出去會會!”
張瑜說著就帶著劉文泰等當年和他一起參與弒殺弘治皇帝的人以及上百家丁來到了莊園城門上,看著城門外的一大隊錦衣衛和一名文官,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然是閣輔的人,不然巡檢司的那些家伙不可能不有所發覺。”
說著,張瑜就大聲對著城門下的那位文官喊問了起來:“敢問這位大人是誰?奉了閣輔的什么令,為何突然要來這里見我們,難道是真要帶我們去戍邊,還是想就地讓我們去見先帝!”
“都不是!張公公有所不知,你們被流放后的一段時間里,京里倒也發生了不少大事,皇上意圖讓劉瑾等掌控內廷,而王公公和內閣閣輔則已成功阻止皇上,并已誅殺了劉瑾等閹賊,現在劉瑾等已伏誅,而皇上比之前更易控制,且因耽于美色而身體盈虧以致于臥床不起,閣老們地位愈加尊崇,是故為感念張公公等當年拯救天下士紳之功,欲讓張公公等去江南靜養!”
王陽明現在為了誆騙張瑜自然也是什么都敢說,不停地偏排著劉瑾等八虎,甚至連皇帝朱厚照也不放過,楊茂聽不見倒沒啥,唯獨尤百戶差點沒直接拔刀把王陽明先殺死。
不過,尤百戶也知道王陽明這是故意誆騙張瑜打開城門因而也就強行忍住了。
劉文泰見不是來滅自己的口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同時心里也巴不得去江南那樣的富貴溫柔鄉去享福。
而張瑜則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只問道:“既然你們是來接我們去江南,為何帶這么多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