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希等劉氏族人卻是慌了起來,紛紛看向了劉健,既是不可置信也是憂慮不已。
“他們是假傳圣旨!他們是在誣陷!殺了他們!”
劉健狂吼了起來,還對在場的百姓蠱惑道:“鄉親們,這些閹黨是來禍害鄉里的,他們要奪走你們的田地,快趕走他們!”
“禍害鄉里?到底是誰禍害鄉里,我相信百姓們是看得清楚的!”
張永說著便對著吳興元等百姓說道:“諸位鄉親,本公公是個閹人,他劉健說的沒錯,但今日張某是來替你們做主的,準確的說,張某是替皇上來給你們做主的,奪你們田地的是劉家的人,你們要想拿回自己的田地就都散去,別受逆黨蠱惑,不然就同這知府一樣,按照逆黨同伙處置,絕不姑息!”
張永說著便喝令道:“上銃!”
這時候,百姓們倒也分得清是非,知道自己待在沒好處,但也沒走遠,也在期盼著張永真能替他們做主,把土地還給他們。
而張永麾下的火器兵則持著火繩槍排列整齊地走了上來,并點燃了火繩,只對著劉氏門前的上百豪奴!
這些火器兵是張永從神機營借調的,為的就是嚇唬嚇唬這些豪奴,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已經知道火器比弓箭還恐怖。
劉府的豪奴欺負老百姓還行,一看見正規的神機營官兵,直接就尿了褲子。
上百豪奴頓時就只有十來個忠心的沖上來被打了個千瘡百孔。
其余的皆是往其他方向跑去。
連劉健的親侄子,劉府現在管家的劉希都嚇得跪了下來:“公公饒命啊!學生實在不知道家叔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學生愿與家叔斷絕關系,萬望公公饒命!”
劉健見此臉都黑了下來,指著劉希半晌說不出話來,旋即只頹然倒在地上,嘆道:
“好你個李賓之,好你個李賓之,你不是善謀嗎,結果你謀出個什么結果了!”
劉健說著就想要去撞墻,想要直接自殺!
但劉健剛跑到一半看見堅硬的墻壁心想撞上去會很痛吧,一下子也有些不敢,只退了回來。
劉健看見地上有把自己府里下人丟下的刀,忙撿了起來,欲拔刀自刎,但依舊狠不下心割斷自己脖子。
本來嚇得忙要親自來阻止劉健自殺的張永見此松了一口氣,只命官兵拿住劉家其他人,而親自來到劉健面前:“你倒是自殺呀!”
劉健則忽然抱住了張永的腳:“張公公,老夫求求你,你殺了老夫,殺了老夫,只要你殺了老夫,老夫把自己私藏銀庫的地點告訴你!”
張永沒想到之前威風八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劉健也會向自己求饒。
“那好,你告訴我銀庫在哪兒?”張永問道。
劉健忙在耳畔把銀庫的事告訴給了張永。
張永聽后點了點頭,便吩咐道:“將逆黨劉健嚴密看押起來,不能讓其死了,不然你們跟著償命!明白嗎,另外帶人去劉氏祖墳外的三棵青松下挖一丈深,把那里面的銀子裝車,準備運往京城!”
劉健聽從氣得指著張永:“你!你!你騙老夫!”
“這么多銀子張永肯定沒法昧下,一旦被陛下派人查到,張某便是死路一條,再說我張某又非貪財之輩,劉健,你想害我想個別的主意,別拿這種騙三歲小孩的把戲來糊弄張某!”
張永說著就將大手一揮:“給我抄!狠狠的抄!一個人都不要放過,一文錢也不要留下!”
張永說著,無數官兵便沖進了劉府內院,同時許多跟來的皇家稅務局文書也拿著算盤跟在官兵后面沖了進來,一個主事的直接吩咐道:“金銀擺在這里,田契賬簿擺在這里,男人押在這物,女人押在這物!”
張永自然不親自去抄,但他也在從旁監督著,并吩咐道:“都麻利點!拿人抄家不得耽誤!別看見美女邁不開腿想趁機占便宜,別想著往自己腰包里塞,一經本公公和巡視隊發現,一律以貽誤軍機罪處死!反正陛下有了旨意,抄家拿人的到年后都有好處,著什么急,至于女人,更不用著急,到時候都會打入教坊司,拿著抄家后朝廷發給你們的錢還不是先上哪個就上哪個!
到時候也別擔心讀書人說你們粗鄙,要是沒你們去教坊司,他們禮部拿什么養天下的讀書人,說白了,你們現在抓的這些讀書人那就是婊子養出來的,所以也別對他們客氣,該抓的抓,不聽話的就揍!”
抄家的官兵聽后皆更加積極地抄沒起劉家來。
劉健見此不由得痛苦地哀嚎起來:“天啊!怎么會這樣!我劉家完了!我劉健對不起列祖列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