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袁種安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很快,絕聲衛的官兵便包圍了這里,而王陽明此時也出現在了這些士紳面前。
顧獻同與袁種安等江南士紳見此不由得大驚。
袁種安更是直接先問道:“撫臺大人突然帶這么多官兵來,是為何事?”
“袁種安,你勾結盜匪,謀奪稅銀!現證據確鑿!本官現決定羈押審問你!”
王陽明直接大喝道。
袁種安不由得大驚:“巡撫大人,為何要拿在下,在下不過在此喝酒而已!學生乃是舉孝廉,您就算是官府,也不能隨便拿學生啊!”
“為何要拿你,你自己清楚!”
王陽明說著的時候,已得王陽明手勢的絕聲衛楊茂便將袁種安緝拿了下去。
而顧獻同見此,忙勸道:“世侄!你雖是巡撫,但你也不能壞朝廷規矩!不是世叔說你!他袁種安乃是舉人,是官身,你怎能隨便拿他,就算你拿他,你也得先行文提學官!額,提學官巡按宋愷宋大人已被錦衣衛緝拿進京,你未得提學官之準予,你不得緝拿他!”
“對,巡撫大人,你不能隨便緝拿學生!”
袁種安見此也大喊起來,他也沒想到來拿他的人來的這么快,而且還是巡撫的人,但他明明在此之前已經試探過巡撫王陽明的態度,明明對士紳的態度很好,但他沒想到這王陽明轉眼間就翻了臉,這袁種安和在場的士紳們都有些怨憤,有種被耍了的憤怒。
“本官已得內閣票擬、司禮監批紅,不但提督南直隸軍政民政,也提督學政!他袁種安的舉人功名已被本官革掉,且已行文禮部,爾等不必替本官擔心;
本官是在按規矩辦事,另外,還有你們幾個的功名官身也被本官革了,也要扣押起來,不然不足以撇清你們與袁種安是同謀的嫌疑!”
王陽明早在這些士紳向他獻媚時,便悄悄派人跟蹤了這些人,而且還故意一開始對這些士紳禮敬有加,以麻痹這些江南士紳,而目的就是在拿到罪證之后,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如今顧獻同這些人,他自然也不會放過。
袁種安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而其他江南士紳也沒想到,不過,顧獻同倒是借著自己曾經是翰林官的身份,且還是王陽明世叔的身份,頗為傲氣地斷然喝道:
“王云!(王陽明小時候的名字),你休得猖狂!別以為你現在是巡撫,便可以如此放肆!老夫只想問你,你若敢如此對我們,你將來如何面對令尊大人!如何面對你們王家!你這樣做,便是讓你們王家在士林間無法立足!”
“顧世叔,你覺得我王守仁會怕家父嗎?當然,世侄以為,家父也不會因此責怪世侄,就算責怪又如何,世侄先是朝廷的人,再是王家的人,何況如今,不拿了你們!不把你們這群吸食大明根基的人繩之以法,我王家也沒有好處!”
王陽明說著便讓楊茂把顧獻同等人也緝拿了下期。
一時間,南直隸巡撫王陽明一下子關押十多名士紳的消息在江南不脛而走,甚至連王陽明每日如何嚴加審訊這些人的消息也傳到了這些士紳們的耳中。
連帶著已致仕的弘治朝太子少保戶部尚書殷謙也知道了此事。
“殷公!您可替我們家老爺做主啊!那新來的撫臺大人不分青紅皂白,便捉拿了家父,家父也曾是朝中官員,如今只因和袁種安一起喝了頓酒便被下獄,那撫臺大人還說要大義滅親,不顧世交之情,您若不幫忙,家父就真的兇多吉少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