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淋在后世就是腎結石,劇痛倒是有,但不應是右腹劇痛,右腹以胃為主,若是腎痛當是摸背部才是,因為腎臟解剖學位置在背部才是,何況自己也見過別人得過。”
但朱厚照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疑惑說出來,只道:“知道了,先準他的假吧,既然工部尚書稱病,便傳召工部左侍郎與少監遲宗,著他們立即來內閣與司禮監值房匯報在冊工匠情況!確認順天府所指犯事之工匠是否為在冊工匠。”
說完,朱厚照又向東廠提督馬永成問道:“那幾名犯事的工匠都從順天府押到東廠了嗎?”
“回皇爺,都押到東廠了,不過現在他們都對自己的罪責都供認不諱”,東廠提督馬永成回道。
“繼續審,審他們為何敢殺朝廷要員,背后主謀是誰。”
朱厚照吩咐道,他自然信不過順天府的人,讓東廠負責審理此案自然可以讓他更加放心,且也可以借此挖出在背后謀劃此事的人,朱厚照相信,若沒有朝中大佬在暗中謀劃,幾個工匠不可能有膽量和機會去謀殺三名朝廷大員,而且直接用的火器!
工部左侍郎葉恒和兵仗局少監遲宗這時候奉詔來到了內閣與司禮監值房,向朱厚照行禮后,便把還未撤銷的工匠冊子遞給了朱厚照,還親自指出了位置:“陛下,您看,涉嫌殺害朝廷命官的這幾位工匠都是在冊的匠籍百姓,臣等不敢作假!”
朱厚照內心倒也有些希望工部和兵仗局是隨便找到幾個人謀劃的朝廷命官,然后讓順天府把罪名安在幾名工匠身上,如今卻看在工匠冊上確有順天府報上來的幾名殺人犯的姓名,一時也不得不承認這背后與自己作對的官員做事倒也做的的確干凈。
朱厚照只得讓這兩人退下。
內閣值班的大學士焦芳見此也只得說道:“陛下,看這樣子,只有等東廠那邊審案的結果了!只要那幾名殺人的工匠肯說出幕后主使,便也可以直接借他們謀害朝廷命官之名處決他們,教訓一下這些企圖阻止朝廷取消匠籍制度的官員!”
朱厚照點了點頭:“此事必須盡快解決,朝廷還得在取消匠籍制度后立即雇傭有技術的工匠打造優良的兵器,不但要是這么耽擱下去,收復河套的事就只能再拖數年!現在就看東廠何時審出結果。”
……
此時,東廠的詔獄里。
東廠大檔頭裘業走了進來,問著值班的檔頭章炎:“督公呢?”
“回大檔頭,督公還在皇爺那里回話,稍候才回”,這章炎回道。
“押來的那幾名犯事工匠,現在押于何處?”裘業問道。
“回大檔頭,在玄字房內”,這章炎回道。
“你跟我過來,這幾名犯事工匠事關要案,不可馬虎,本檔頭得親自交待一下!當然,這也是督公之前囑托的!”
這裘業說著就帶著章炎進了玄字房的狹窄過道,見沒人后,突然趁著章炎不注意,那繩索勒住了章炎,然后系緊,往梁上一甩就吊了起來,然后放了根凳子在這章炎下面,制造出章炎自縊的假象來。
接著,玄字號房內便傳來一陣悶哼聲,幾名工匠全部氣絕身亡。
而這裘業則淡然地走了出來,對著玄字號大門喊道:“章檔頭,好生看著!待會本檔頭會再來查,不可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