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拿人,但東廠確有權力懷疑他人有嫌疑犯罪,所以,朕準了,現在先把工部左侍郎葉恒與少監遲宗給拘押進東廠做審問,包括其他工部和兵仗局的官員,若無罪,再放出來便是,只要不死人便是!官府尚且可以把無實際罪證的百姓拘押進班房先審問再確定有罪與無罪,東廠也可以!”
朱厚照這么一說,馬文升也無話可說。
而這時候,東廠提督馬永成又提醒道:“陛下!其他人還可,唯獨工部尚書稱病,他是否需要捉拿!”
“陛下!既然工部尚書稱病,且又是老臣,這些日子從未涉及朝政,當與此事無關,可否不要拘押!只待其痊愈后再問?”馬文升不由得為自己的老同僚曾鑒求起情來。
“可以!”
朱厚照微微一笑,而唯獨工部左侍郎葉恒倍感冤枉,因為他根本沒參與這件事,只哭訴道:“陛下!臣冤枉啊!臣真的與此事無關啊!”
而兵仗局的少監遲宗雖然心里有些害怕起來,但也依舊在喊冤:“皇爺饒命啊!臣是您的家奴,臣不可能做有悖于您旨意的事啊!”
當然,現在也沒人搭理他們,朱厚照現在也沒法相信他們有罪沒罪。
而這時候,朱厚照心里還在想著西廠關于對工部尚書曾鑒的近況報告,心想,此事是不是曾鑒真的沒有參與其間,表面上看好像工部和兵仗局系統中,就他一個官員能擺脫嫌疑,但偏偏西廠的消息里,他曾鑒的行為很是反常。
朱厚照越想越覺得奇怪,他相信如果自己是幕后的主使者,應該能猜到自己這個皇帝是敢于直接把整個工部和兵仗局的官員打入東廠班房的,就像自己以前敢于直接處決大批文官和在江南把大批士紳功名官爵革除一樣。
那樣的話,作為幕后主使者肯定會想辦法把自己摘出去,變成最沒有可能參與此事的人。
這時候,朱厚照突然想起一事來,問著劉瑾:“按照預定的安排,朕明日是不是要去軍械局,也就是原來的軍器局查看庫存與大明兵器制造作坊?”
“回皇爺,是的!原定計劃,是讓工部尚書陪同您去,可如今工部和兵仗局的官員都被抓進東廠的話,而工部尚書曾鑒又稱病,此事似乎需要拖一段時日!”
劉瑾回道。
“不用拖!兵器制造乃朝廷大事,也是關乎收復河套的要事,既然工部就剩他工部尚書曾鑒了,傳旨曾鑒,明日陪同朕一起去軍械局!”朱厚照說道。
“可是陛下,曾鑒他現在稱病在家,只怕”,馬文升說道。
“養了這么多日,也該好了,再說,朕也需要他這么一個管理工部已久的老臣從旁指點才行,不然朕也看不出什么來,讓錦衣衛的人去請,如果他還病著,就抬著他跟著朕去,看在他是老臣的份上,朕準予他和朕一樣坐玉輦去!”
朱厚照說道。
……
這時候。
工部尚書曾鑒也從自己心腹人這里知道了外面的情況,在聽到說工部和兵仗局的官吏都被抓進東廠后,也果然捏緊了拳頭:“這個朱厚照還真的敢干!可見馬文升等文官之無能,實在是丟我們文臣臉面,竟不能轄制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