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曾鑒被朱厚照這么一頓猛喝,才意識到自己是有病,而且還疼的不輕,人應該虛弱無力才是,偏偏自己因為怕被炸死,而直接從輦上跳了下來。
一時間,曾鑒尷尬至極,冷汗從后背冒了出來:“臣,臣,臣的病好了!好了!”
朱厚照哼了一聲,把袖子一揮:“既然病好了,那更得進軍械局替朕領路,你先進去吧,夏言,你有何事要奏?”
曾鑒見朱厚照還要讓自己進軍械局,一時間更加尷尬起來,很是不情愿地直接跪了下來,嘴巴憋著,似是要哭著求饒又似乎是激動不已,一邊擺手一邊拿頭撞地:“陛下!臣求陛下能不能別讓臣進去,臣知罪,臣真的知罪啊!”
“你有什么罪,朕搞不明白,曾愛卿,你不過是稱病不朝而已,這沒什么罪過呀,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還不生個病呢,何況你還是老臣,但也正因為你是老臣,朕更得倚重你啊!所以,你現在既然已經痊愈,就替朕繼續管著戶部,你先進去,朕待會再來!”
朱厚照心想自己倒要看看這曾鑒要演到什么時候,不想進軍械局,自己偏偏讓你進軍械局,倒要看看你在軍械局設下了什么陰謀。
朱厚照說后繼續問著夏言:“說吧,你有何事要奏?”
然后,朱厚照見工部尚書曾鑒還跪在地上,不肯挪屁股,不由得喝了起來:
“怎么,你還不想進去!拿朕的話當耳旁風嗎?!你也是三朝老臣,是我大明官員,不是朕的家奴,沒事跪在地上干嘛,朕讓你跪了嗎,大明官員能隨便跪嗎,朕現在只是讓你先進軍械局,給朕進去!沒聽見嗎?!”
工部尚書曾鑒渾身發起抖來,指了指軍械局:“陛下,陛下,這,這……”
這時候,不用曾鑒自己說,也不用朱厚照再問,夏言也猜出了情況,直接先拱手道:“陛下!臣彈劾工部尚書曾鑒意圖謀反弒君!”
“你胡說!”
工部尚書曾鑒本能地否認起來,且指著夏言:“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觀政進士,你有何資格污蔑老夫!”
“陛下!臣彈劾夏言污蔑重臣!”曾鑒色厲內荏地說道。
“陛下!臣并非污蔑,現在廣積庫存放有大量火藥,而非硫磺與硝石,臣這里有實證,臣這些火藥就是從廣積庫里拿的,有登記憑證!”
夏言說著就取出憑證和一包火藥和憑證來。
朱厚照聽夏言這么說,也猜到了這里面的秘辛,心道:“難怪這曾鑒死活不肯進軍械局,原來是想把自己給炸死,真狠!”
“夏言!軍械局廣積庫有多少火藥,爆炸破火力能有多大,你能估計出來嗎?”朱厚照面色凝重地問道。
“回陛下,炸掉整個廣積庫和軍械局沒問題”,夏言回道。
“郭榮!傳旨下去,錦衣衛后退一百步,在百步之外包圍軍械局!不準里面的一個人出來!另外,夏言,你帶隊人去王恭廠核查火藥數量,看看減少數目!是否與廣積庫的火藥存量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