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升為兵部右侍郎同時依舊兼管軍械局的夏言此刻與內閣、兵部、禮部諸堂官在殿內同朱厚照一起面見郭肇,但聽到郭肇大明火器不如佛郎機,他作為軍械局的管理者,自然很是不忿,忙站了出來。
郭肇見自己面前一兇神惡煞一般的紅袍官員說話很不留情,也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同時心里也很是疑惑,暗想大明火銃后裝擊發?什么意思?難道是大明現在的火槍已經能夠在后面裝彈藥?銅胎鐵芯的大炮,這樣的大炮有和優良之處。
郭肇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作為一個只通外語和生意的人,他對軍械并不很理解,對大明火器的印象還停留在傳統早期火繩火銃的時代,因而也就本能地以為大明火器已不如佛郎機,而且同大多數比自己強的就直接學習改良的漢人一樣,他此刻也才建言朝廷學習制造佛郎機的火器。
如今見這紅袍官員頗為不忿,郭肇也忙就坡下驢道:
“陛下恕罪,這位大人也請息怒,臣不回中土已久,所知甚淺,有所偏頗!”
郭肇如此說,夏言才沒有再生氣,只把寬袖一揮。
朱厚照見此不由得微微一笑,只有他這個皇帝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這個穿越者的出現,大明的火器的確如郭肇所言,比佛郎機已有所落后。
但因為自己這個穿越者的出現,先是解放工匠又利用新的激勵制度激勵工匠發明創造的積極性,然后又利用自己對后世火器的了解而加以指導,使得大明現在的火器與火炮先進程度與制造水平早已遙遙領先于佛郎機。
正因為此,朱厚照雖然知道大明現在在火器與火炮上乃至戰艦上不弱于佛郎機,但他知道郭肇所言并非危言聳聽,佛郎機才是大明在全球利益爭奪上的最大挑戰者,當自己的內閣閣臣們還在因為從蒙古多賺了幾匹良馬與黃羊而沾沾自喜時,人家早已在全世界開始了掠奪,而且掠奪的都是真金白銀。
“朕說了準你隨意發言,自然不會怪罪于你,不過猶如你所言,這佛郎機國不能等閑視之,既不能當成友好之國也不能當成可輕視之蠻夷,朕決議成立西夷館,由你任禮部員外郎管理之,專門負責研究西夷諸國乃至負責接待西夷諸國使臣以及培養一些懂佛郎機語乃至其他西夷之語的人才!”
朱厚照如此一說,郭肇激動地直接跪在了地上:“臣謝陛下隆恩!”
畢竟,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禮部員外郎,從五品的京官!他知道這樣的官位非進士出身的官員且排名靠前的進士官員才能擔任不可,而且一般都是要熬很多年才能上的,如今他能直接成為禮部員外郎而且還能兼管西夷館,可以說既能一展所長還能光宗耀祖,自然激動不已!
無論怎么樣,此刻,在郭肇眼里,眼前這位皇帝陛下真是自己的伯樂!他暗暗發誓,也在這位皇帝陛下的統治下創造非凡的偉業來!
這時候,禮部尚書傅珪站了出來,作為一名傳統的士大夫,他對于陛下過于看重不遵朝貢制度而妄圖直接和大明通商而且交流方式很不友好的佛郎機國并沒有好感,也不認為佛郎機國有多么值得重視,而眼前這位甘愿做佛郎機使臣通譯的漢人,他更是鄙夷,尤其是這位叫郭肇的漢人一開始連漢名都改成了火者亞三,更讓他覺得郭肇更是一數典忘祖之人。
因而,如今見皇帝陛下要任命郭肇為禮部員外郎,他自然更加沒法接受,想及自己是禮部尚書,自然是要干涉一下的,便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