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慎行此時就很憤怒:“瞧把你能耐的,你能干什么!”
盧慎行不由得搖了搖頭,只能把賬簿撿起來,讓底下的人重新整理,而底下的官吏也很無奈地看了戴冠的背影一眼,他很討厭這種自命清高卻又什么都干不好還給自己添事的上司,弄得他又得加班,因而也不由得在心里說道:“真希望陛下能準他辭官!”
戶部尚書韓福次日見兩廣關稅還未核算完畢,不由得傳來了戶部員外郎盧慎行:“怎么回事,兩廣關稅核算結果還未呈遞上來?!”
“大司徒息怒,因戶部主事戴冠要辭官,再加上他之前便因上疏諫言陛下,然后說回家待死,使得人力有所不足,只能今晚完工!”
盧慎行回道。
“豈有此理!他既要辭官,理應寫辭官書,在未得陛下恩準前,他還是我戶部官員,誰給他的權力擅離職守!你是他的上司,為何不管管他,也不來奏明此事!”
戶部尚書韓福已從王瓊處得知戴冠并未得到陛下青睞,而只是被陛下無視的結果,因而態度也就自然強硬起來,直接大聲質問起盧慎行來。
“下官正要來稟,因大司徒您進宮未歸,故只能現在稟告”,盧慎行回道。
“行文都察院和吏部,告訴他們戴冠擅離職守之事,現在陛下有意規范上下之別,戶部雖然沒辦法管他,但都察院與吏部可以管他!”
戶部尚書韓文說后,盧慎行就親自操筆行文都察院和吏部。
吏部先收到了戶部行文,因為張璁已成為吏部右侍郎,而戴冠對張璁的移民實邊之舉頗有非議,吏部尚書張彩為給張璁掙回一些掩面畢竟張璁即將成為吏部侍郎,便直接批示對戴冠革職為民,永不敘用,報與內閣知道。
革職為民意味著不再具有士子特權,而永不敘用,意味著永遠沒有翻身為士子的機會,這是吏部能做出的最嚴厲懲罰!
而都察院這邊御史薛鳳鳴剛好得知戶部行文都察院關于戶部主事戴冠的事,然后又得知吏部已經將戶部主事戴冠革職為民,永不敘用,便直接上疏彈劾吏部聯合戶部打壓戶部主事戴冠。
但薛鳳鳴也是白忙活一場,他為戴冠伸冤且彈劾吏部與戶部的奏疏根本到不了御前,因為現在朱厚照只看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奏疏。
所有御史、僉都御史、副都御史、都御史還有地方上的巡按御史,整個監察系統的官員都直接找皇帝的話,朱厚照自己也忙不過來。
……
薛鳳鳴彈劾張璁的奏疏自然也石沉大海,現在有意讓大明行政制度完善下來的朱厚照自然不會再理會一個御史的彈劾疏。
張璁成功抵達了京城,而與張璁同時抵達的還有來自錦衣衛與東廠的人,朱厚照與張璁、錦衣衛與東廠的人都見一次,最終確信并沒有所謂的流民被官府迫害之事發生,因而,便對東廠下旨道:
“緝捕都察院十三道御史薛鳳鳴,查其污蔑朝中重臣一事,以及流民圖作者,則交由都察院處理,以后都察院的御史捏造證據污蔑他人,東廠可直接過問,成立紀檢司,專職督察都察院風憲官,這些御史言官真以為自己是風憲官,沒人敢管嗎?!風憲官監察百官,東廠正好監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