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百姓也開始講究起大明律法來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許浩心里暗自想道。
而其他文官看著百姓們群情激昂地要求對路兆吉剝皮實草,也一時陷入了錯愕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東廠的馬永成只是偷偷笑了笑,心想素來是文官利用民意逼迫陛下與對付自己這些內臣,如今卻也沒有想到文官們自己也會被民意威脅了起來。
許浩也沒想到百姓們對自己對路兆吉的判處還不滿意,心想自己能為了你們這些暴民逮捕路兆吉已經是很為你們出頭了,你們這些暴民還想要怎么樣。
雖然許浩心里對百姓這種要求自己重新宣判的行為很反感,但他也不敢直接表態,只言道:“本官只是初判,到時候還會由大理寺審決,當今天子做出最后審決,諸位不必著急,這不代表最后的結果,先回去吧。”
許浩說后就宣布退堂。
而百姓們明顯很不滿意,在被衙役驅趕出來后,就繼續吶喊了起來,要求朝廷按律處置路兆吉。
路兆吉一直保持著沉默,他現在還真的擔心朝廷順從民意把自己給剝皮實草,他真的很希望朝廷能按照刑部尚書許浩的判定結果定罪。
大理寺的文官倒也沒有想為難路兆吉,因而也通過了對許浩的判定結果。
但是,在大理寺正卿剛要把審決結果送進宮時,群情洶涌的百姓已經再次堵了大理寺正門。
朱厚照得知后下諭:“民意不可違!按律處置!”
“民意不可違,又是民意不可違,本官有一天居然也會如此討厭這天下民意了!”
大理寺正卿萬簡鑿不由得駁回了刑部尚書許浩的審判結果,并抱怨了一句。
“還能怎么辦,民情難違,陛下都下了諭旨,重新定罪,判路兆吉剝皮實草,籍沒家產,家眷流放遼東!”
刑部尚書許浩也回了一句,當即命令刑部的官員重新擬定了判罪書,大理寺也不得不通過審決,然后皇帝也予以批準。
當路兆吉從刑部尚書許浩這里知道自己要被剝皮實草后就直接大喊起來:“為什么,這是為什么!為什么要將老夫剝皮實草!”
“民意難違啊!”許浩只說了這么一句。
路兆吉頹然地坐了下來,苦笑道:“民意,何時民意竟變得比君王還要可怕了?不,不是民意可怕,是陛下可怕,是陛下在操縱民意,是陛下在對付我,為什么陛下要這么對付我,我做了什么……”
路兆吉想著想著就恍然大悟起來,忙哭喊道:“陛下,臣錯了,臣錯了啊!臣有罪,臣不該詆毀您和皇后娘娘,嗚嗚!”
但路兆吉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朱厚照也聽不見,但他被押解上刑場執刑后,朱厚照收獲到的只是民心與一筆不小的抄家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