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倫見這么多佛郎機人在群毆著張純,則也不由得害怕地哆嗦起來,但他也知道張純是因為自己才挨得打,不由得忙磕頭喊道:
“各位爺!求求您們饒了他吧,饒了他吧!”
這些個佛郎機人一時也打累了,便也住了手,而已全身是血的張純醒來后已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只知道是晚上,整個海面上出現了一片璀璨的星空,甚至有些星辰組成了船的模樣,恍惚是來自大明的船,來接他們回去的船。
“張純哥!這是我偷來的一根面包,你吃點吧”,鄭倫這時候出現在張純這里,遞來一根白面包,還有用木筒裝的半筒水。
“謝謝你啊,鄭倫小兄弟”。
張純眺望了一會兒東方的夜空,就笑著從鄭倫手里接過了面包,咬了一口,一邊咀嚼著一邊吃著說道:“下次可別去偷了,我們是官軍,是不能偷東西的,而且要是被發現了,那些西洋人又要打你!”
“可我真的很餓才不得不去偷的,再說那些土人也在偷不會有事的,那些西洋人他們寧愿把面包灑在大海里,也不肯給我們吃,只讓我們吃少量的食物,然后給他們干活,他們這是想讓我們活活累死!”
鄭倫說道。
張純知道鄭倫是因為算術學的好才進了海軍,但說到底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娃娃,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時候,如今這種被人奴役只吃少量發霉黑面包自然是不夠的,所以,他也沒多說什么,只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回到大明嗎?”
鄭倫不由得看向東方的夜空,回道:“不知道,張純哥,你說我們會死在這里嗎?”
張純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候,幾名阿三土人就帶著一名佛郎機人走了過來,指著張純和鄭倫:“長官,就是這兩個黃狗偷的面包,您看,面包還在他的手里!”
這名佛郎機人當即大怒,直接就把張純提了起來,一拳打得張純摔在了地上,臉腫了一大塊。
鄭倫見此急得大喊,指著那幾名阿三土人:
“明明是你們先偷的!你們,你們竟敢先告狀!”
這佛郎機人也聽不懂鄭倫的客家話,只毆打著張純,待把張純又打得奄奄一息后才離開了這里,且在離開前,把鄭倫給張純的面包踩在了沙灘里,踩成碎渣:
“卑賤的黃狗,也想吃白面包!”
那名佛郎機走了后,鄭倫才敢忙扶起張純:“張純哥,你,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張純剛說完,就頓時看見一股熱熱的液體呲到了自己臉上,還帶有尿騷味,張純眨了眨眼一看,卻是那幾個阿三土人向他撒了把尿,還對著嘰里呱啦的說著笑著,盡是嘲諷之意。
鄭倫見此氣得忙朝這些阿三土人打了過來:“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可因為鄭倫被銬上了鐐銬,又加上年紀小,一時竟也打不過這幾個阿三土人,被這幾個阿三土人按在地上使勁毆打著。
張純因為遍體鱗傷,也只能干看著,不由得吶喊道:“我中華之民豈能容你們如此羞辱!他日,我張純若有機會回去,定要想盡辦法把你們全部殺光!你們這群混蛋!被西洋人欺負不敢反抗,卻來欺負我們!”
啪!
一名佛郎機人打了一槍,制止住了這幾個阿三土人毆打鄭倫的行為,嚇得這幾名阿三土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