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西廠提督張忠此時向朱厚照稟報著關于西廠在官員內部打探到的消息,而朱厚照聽后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朕何曾想到這么復雜,這劉宇是因為沒進取之心過于投機才被朕勒令退休,我大明朝的首輔不能是這種有私心的官員!王守仁是因為他素來善經武事,邊鎮不能少一個帥才,楊一清進京后,正好讓他補上去,何況楊一清現在也年紀不小,在邊鎮又帶兵多年,回京后正好替朕練練兵校!”
朱厚照自然不是在解釋給張忠聽,而是在解釋給自己聽,他發誓他的確是這么想的,絕沒有想著防備誰,就算他也想防備一下誰,但也沒想這么深,自己從沒覺得自己是權謀高手,明顯自己底下的官員在過度解讀自己的行為。
張忠可不認為底下的官員在過度解讀皇帝朱厚照的行為。
即便是回到自己宮外的府里,張忠依舊還在一邊享受著自己心腹姬妾藍蝶的按摩,一邊說道:“老祖宗說的對,我們如今這位陛下真正是難以琢磨的很,表面上裝出一幅不像皇帝的樣子,動不動還降尊紆貴地解釋分析,好像只為著天下人考慮,可帝王心術卻深的很!”
“連張部堂與嚴部堂都看出來他在故意把可能和皇長子聯合的幾個財閥背景的官員貶黜外升,就是為了避免皇長子與財閥勾結,卻還矢口否認,表面上父慈子孝,實際上,早就在暗暗打著算盤!”
“要不然怎么會是陛下呢,老爺您現在在陛下跟前做事,自然得萬分小心,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以臣妾看,老爺您也沒必要再這么辛苦,何必要去爭那份虛榮!”
藍蝶勸道。
“你哪里懂我的心思,我們這類人,沒了那玩意兒,除了追求能成為內廷之首,還能追求什么”,張忠嘆了口氣說道。
“瞧老爺您說的,您雖然沒有那玩意兒,但奴家不還是愿意跟著您嘛,那東西還沒木棍硬的久呢,您別看滿朝諸公雖然有,但也和沒有差不多,三五秒就泄氣的都算好的!”
這藍蝶這么一說,張忠不由得笑了起來。
而這藍蝶也趁著張忠喜笑顏開的時候,又說道:“其實呢,老爺要想討好陛下也容易,如今陛下啊最怕的不是別人,而是歲月催人老,自從焦閣老、劉公公都走了后,陛下想要長壽的心只怕更加強烈了!也不僅僅是長壽,只怕將來陛下也還是想要猛如少年的,老爺您雖然和他們不同,但也應該知道,男人是很在乎那方面的能力的,有時候比女人還在乎。”
聽藍蝶這么說,張忠也恍然大悟起來:“你真是我的女諸葛啊!天下哪有帝王不想長壽的,尤其是我們這位先收蒙古又占南洋的陛下!長生不老自然是不可能有的,但難保陛下他不相信,所謂關心則亂嘛!”
張忠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希望朱厚照能長命百歲乃至長生不老,他是希望以此得到朱厚照的器重信任,甚至還巴不得希望朱厚照磕長生不老藥早點駕崩,到時候就算是怪罪也怪罪不到他頭上,畢竟是皇帝陛下自己吃的。
朱厚照不知道張忠在給他尋覓著長生不老藥和那方面的藥,他現在正盡量地做好一個父親的角色,耐心地向皇長子朱載壘交談著自己的想法。
當然,朱厚照也沒打算只親身教育朱載壘,他打算一個個來,讓這些皇子學會主動思考,學會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且懂得在享受這個社會賦予你某種特權的同時也賦予了你某種特殊的責任。
“父皇,兒臣其實不明白,為什么您會革了劉首揆的職,兒臣聽宮學里的先生說,劉首揆很清廉,從不收人錢財,可見他是個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