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儒士們在來到交趾后也會大量購買這些農奴作為自己的奴婢用。
曾做過翰林院庶吉士的名儒任翰也遷徙到了交趾,官僚世家出身的他實在是不能接受大明內地受平等思想影響帶來的公民權理念,使得他不能再做一個可以任意打殺奴婢肆意用宗族私刑處決族人的士紳。
這讓他感到很壓抑。
而且,任翰一想到,自己因為見自家一長工挑糞從前院進去,且臟兮兮的,而正好被自己撞見,自己罵其有辱斯文并勒令所雇傭的長工短工以后只能從后門進出后,竟然招到許多文人口誅筆伐,言自己是歧視平民百姓的事,任翰就更加覺得壓抑難受。
但他沒辦法忍受學生們不照顧自己這個名儒老師面子的行為,也無法接受只知逛窯子聊葷話干苦活的底層人在地位上和自己平等的觀念。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無法反駁,因為先賢們都沒有說自己作為儒士就應該視平民為草芥。
正因為此,任翰也遷徙到了交趾,在這里他可以建立等級森嚴的族約,蓄養奴婢,做一個可以控制族人和家人的族長和家長,即便他打死自己兒子也不違法,他感覺交趾明顯要比大明內地自由得多。
即便是嚴嵩自己都有些樂不思蜀,現在的他可以享受著買來的女奴捶背捏腿,只不過有色心沒色膽的他攝于其妻歐陽氏的淫威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他的兒子嚴世藩現在交趾就放縱的狠,每日之女奴不下三四人。
人人平等的思想對于平民階層而言是最為有利的,也是最需要的,但對于統治階級而言,這明顯是不能接受的,即便他們表面上得接受。
而如今,也正因為此,才導致了這一現象出現。
有錢有勢者開始往交趾遷徙,而平民依舊還留在國內,但這些平民一有財富積累又開始往交趾遷徙。
朱厚照內心里其實也有些向往本國子民在殖民地做人上人的生活。
因為現在的他發現自己也給自己挖了個坑,自己對思想的解放與貿易的開放和教育的投資使得自己這個皇帝也難以實現像以前一樣可以任意地處決一個人,有時候,朱厚照也很想養幾個女奴試試,做點刺激的事。
但朱厚照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內心里獸性的一面,但他也能因此想到或許將來就算社會經濟高度發達,也只能實現局部的平等,或許享受平等自由的那些人根本不會想到他們事實上也是剝削者,只是沒有通過他們自己的手而已,所以他們才會覺得自己多么高尚。
譬如,大明如今這些內地的平民們,他們不會意識到他們現在能擁有高福利待遇,是因為朝廷不斷地將從殖民地和其他民0族剝削來的利益分給了他們,使得他們可以喝著其他民0族人口的血快樂的長大,而不用擔心生存危機。
“白某不明白,為什么朝廷要分出兩個等級,既然能給予大明子民公民權,為何不能給予交趾土著公民權,既然是人人平等,我們為什么不能尊重一下這些土著!為什么多他們如此殘暴!尊重他們的文化,尊重他們的信仰!”
白若彝如此在報刊上說道,甚至引起了一些所謂的新興知識分子的熱烈響應。
朱厚照看到后是既欣喜又害怕,欣喜的是這些圣母的理論出現肯定是因為大明的確富裕了起來,百姓的確生活富裕了,不然也不會高尚到可以博愛所有人類。
害怕的是,這種圣母的觀念會隨著富裕人群數量的增加而越來越多,而使得越來越多人忽略了自然法則的本質是叢林法則。
“農夫與蛇的故事不能忘啊!今日,衣食無憂之民欲博愛他族之人,卻不知他們能衣食無憂正是靠他族之人之犧牲,欲正要他族之人也平等富足,那他們得甘愿為奴!”
朱厚照不由得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