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下來,秦默和陸林軒二人再次朝渝州城走去。
一路上陸林軒都在生著秦默的悶氣,可愛的臉頰鼓得跟包子一樣,腦袋扭在一邊,任憑秦默怎么搭話她都不理會,只是偶爾哼一下表示不滿。
“頭疼。”
秦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李星云的記憶里,他清楚地得知陸林軒是個多么愛發脾氣的人,而且一直以來每次陸林軒發脾氣,李星云都會化身舔狗去討好她,這也越發養成了她的公主病。
但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秦默而不是李星云,他可不會觍著臉去討好一個公主病的大小姐。
生氣是吧,那就繼續憋著吧,看誰耗得過誰。
于是乎二人就這樣一路沉默不語,一直走到了渝州城門口,而此時也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了。
見李星云一反常態地沒有來討好自己,陸林軒從起先的氣憤,到后面的失落,再到最后的慌亂,她有些懷疑李星云是不是生自己氣了。
猶豫再三,陸林軒第一次在自己師兄面前率先低頭。
“師,師兄。”陸林軒聲若蚊蠅地開口道。
“嗯?你叫我?”秦默愣了一下反問道,陸林軒剛才說話聲音太輕,他差點以為是蚊子在叫。
“你怎么一直不說話啊?”陸林軒問道。
“沒啥好說的就不說唄?”秦默理所當然地回答。
但這話在陸林軒聽來,就是他跟自己沒有話想說,換而言之就是生自己氣了。
“師兄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想跟你鬧脾氣的,我只是有些看不慣你剛才對那個女人態度那么好。”陸林軒道著歉。
“沒事。”秦默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眼神則是在沿街的酒館里瞄來瞄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見秦默如此隨意的態度,陸林軒心里更加緊張,心里急忙想著如何才能讓秦默消氣,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投其所好。
“師兄,你不是會算命嗎,你算算我將來的夫君是個什么樣的人唄。”陸林軒搭話道。
“一個好色的酒鬼。”秦默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地說道。
“師兄你討厭。”見秦默笑了,陸林軒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只把他剛才說的話當作是開玩笑。
“砰!”
“別再讓老子看到你,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這時,一個人影從一家酒館里飛了出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酒館小二憤怒的叫罵聲。
“嘿嘿,來了。”秦默嘴角一揚,快步朝那個被踢出來的人走去。
來到跟前,只見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擁有著一頭與年齡極為不符的白發,手中正抱著一個酒缸,臉上帶著兩團醉酒的紅暈,眼神顯得有些迷離。
少年搖晃著身子站起來,一扭身便看到了秦默身邊的陸林軒,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色瞇瞇的,走上前打著酒嗝喊了一句:“娘子~”
撲面而來的酒臭味引得陸林軒一陣皺眉,再加上他的調戲之詞,讓她瞬間怒火中燒,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把他抽飛了出去。
“臭流氓!”
陸林軒憤憤地罵了一句,拉著秦默的胳膊就朝前走去。
“這……”秦默看了看白毛少年,又看了看陸林軒,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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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黑白無常從秦默手里逃出來后便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了玄冥教渝州城分舵。
剛抵達分舵的大門口,黑無常就一陣脫力從馬上摔了下來,白無常見狀也連忙下馬,艱難地將黑無常扶起來,一手搭在她的頸后,步履蹣跚地朝面前的墓道走去。
來到二人常待的練功房里,白無常將黑無常扶上石床,盤膝坐在他的背后,運起體內所剩無幾的內力傳入黑無常體內為其療傷。
紫氣在白無常掌心升騰,順著黑無常的脊背灌入他的體內。
不到一分鐘,白無常的臉色就變得蒼白無比,渾身的衣服被汗水所浸濕,身子隱隱發顫,掌中紫氣忽明忽暗,但是傳功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
又過了幾分鐘,白無常身形開始搖晃起來,鼻腔里的氣息越來越粗,手上的紫氣也幾乎看不見了。
“小,小妹……”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白無常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陷入昏迷的黑無常終于蘇醒了過來。
“大哥……”見黑無常蘇醒,白無常心里頓時大定,緊繃的精神一松開,當即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