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叭叭叭地說自己在藝家多么受寵,所有合理無理的要求都能被滿足,花輕輕卻可憐巴巴懷著不知哪個男人的孩子,還要靠著身體換取別人的施舍——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如此大差距讓藝寧寧俯視花輕輕的同時,也生出幾分假兮兮的憐憫。
花輕輕不知道,正是這點憐憫讓她撿回一條命。
因為藝寧寧曾嫉妒花輕輕嫉妒到發狂,卻又不得不忍著。
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以前仰望都沒資格的階層,殺一個花輕輕易如反掌。
但她又改變主意了。
她要讓花輕輕貧窮地活著,抱怨現實的同時嫉妒她的好運,看著她高高在上、富貴一世。
花輕輕不知道這妹子腦補了什么。
而她只能僵硬著笑容迎合,配合做出藝寧寧想看到的羨慕嫉妒恨。
希望這位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的大小姐放過自己。
誰料藝寧寧不按常理出牌,主動提出要請她這個鄉巴佬去吃富人大餐。
花輕輕:“……”
她不稀罕大餐,她就想回到自個兒的狗窩睡覺(|3[▓▓]。
這時,口袋內的手機響起來。
奈何她穿得臃腫,掏手機不方便,手機響了好幾聲就沒聲了。
來電顯示是“好心人顧韶”。
藝寧寧眼睛一斜問她。
“包養你的男人打的?”
花輕輕:“……”
要說藝寧寧發達后跟以前有啥變化……
大概是比以前更lo更沒教養。
花輕輕垂下眼瞼:“不是,是一個朋友,他送我來產檢的。”
藝寧寧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他在哪里?你打過去問問,我派人去將他接過來,也讓我見見。”
花輕輕嘴角扯了扯。
藝寧寧自顧自道:“雖然你出身低下,不像我是七大家族的貴族——但你跟普通平民比起來還不錯了。以前廢柴成那樣還有個筱青護著你,現在又找了個養你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花輕輕深吸一口氣。
安慰自己別跟神經病計較。
“我覺得還是靠自己比較好……”
“靠你自己?你有什么本事?你像我一樣有家世嗎?你有我這樣強大的背景嗎?你只有一張臉一個還算不錯的身體,你靠自己不就是靠著臉和身體?”藝寧寧看了看她,嗤笑出聲,跟花輕輕講起了道理,“女人不用太勤快,有臉有身體就是本錢。傻瓜才自己努力呢,躺著靠男人就能過得爽,你非得站著去給人當牛做馬?老天爺賞你一口飯吃,你傻啊,不張嘴去接?”
花輕輕木著表情,實則內心已經吐槽這個憨批了。
上一世的直男癌都不敢大街小巷喊這話。
敢喊,腦子都給當媽的錘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