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你怎么也跟著小小胡來,你嫂子就是一時失手,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抓著不放啊。況且我和爹娘都過了這么多年!現在一鬧分家,你讓村里人怎么看你大哥我,這不是告訴人家,你大哥不孝順啊。”
范建峰愛面子,在村里那是愛惜臉面得人。
怎么可能接受爹娘忽然要分家。
吳金愛也著急。
狠狠地瞪一眼江小小。
都是這個小丫頭惹得簍子。
好好地這么就要分家?
肯定不能分家。
她心里自然有小算盤,跟著老爺子老太太,老太太老爺子的口糧可都在他們手里,真的靠著老太太老爺子這一點口糧貼補,不然他們家四個兒子呢,不得餓死啊。
還有小叔子小姑子每年送回來那些錢,他們也能名正言順要出來一些。
日子過得才不那么緊緊巴巴。
現在要眼瞅著沒了。
她不急眼才怪。
“建國,你這話就有意思。平日里爹娘給你和小姑子,哪一次不是收糧食,就送去一百斤,怎么貼補你們就行?貼補我們就不成。同樣是兒子,你也不能糊弄著爹娘太偏心眼啊。
爹娘,同樣是兒子,一碗水可得端平。
老大和我,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照顧著你們,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吧!你們二老不能這么戳人的肺管子。然后村里人怎么看我們兩口子?”
范建峰不說話,他媳婦的戰斗力,他當然信服。
讓范建國說。
他心里還憋著氣呢。
江小小看著小舅舅被大舅媽說的啞口無言,立馬開口。
“大舅媽,你這話就不厚道,姥姥姥爺是給小舅舅和我媽送過糧食,可是哪一次小舅舅和我媽回來,沒給您錢和糧票,生怕在你面前落了埋怨,哪一次您不是歡歡喜喜的收下。
而且那些錢和糧票,哪一次不比送給我們得糧食多啊。您總不能收錢的時候高高興興,回過頭就不認賬啊。過年過節,小舅舅和我媽哪一次少了給家里的節禮?
那些豬肉白糖槽子糕罐頭什么的,可沒都進了姥姥姥爺的嘴里,還有您的那一臺縫紉機,也是我媽辛辛苦苦攢了三年給您買的。
這些您怎么不都說說?”
江小小直接把事情戳穿,要知道范秀英為了自己父母不被大嫂刁難,禮數上從來不缺。
小舅舅也是一樣,主要是不希望大嫂成天在父母跟前鬧騰,省得父母為難。
兩個人那是寧肯自己吃虧,也不愿意爹娘在嫂子手里受氣,可是現在還是這樣。
吳金愛訕訕,一臉的尷尬。
這事情的確是真的,她收了人家錢和糧票,總不能說自己沒收啊。
當事人就在這里呢。
縫紉機就擺在屋子里,自己的縫紉機沒少讓村里女人們羨慕,多少人和她關系異常好,不就是想著總有求到人家手里做衣服的時候。
“混賬!老大家的,你什么時候收了他們錢和糧票?我不是說了不要收,都是一家人,我給的糧食是我們老兩口自己的,難不成我老頭子到老了還不能安排自己的口糧?
還有縫紉機你不是說是你娘家媽怕你受累,特意想辦法弄來的?你成天就片我們兩個老的?”
老爺子氣的一拍桌子。
吳金愛嚇一跳。
這事情她答應的是很好,可是架不住看見糧票和錢眼饞啊。
家里可是有兒子要等著結婚用,哪里不是用錢的地方啊。
他們可不像老二老三,人家都能有個工作,端著鐵飯碗。
他們家就是靠那一畝三分地。
手里不攥著錢和糧票。
難道真的和老太太老爺子一樣把家底兒全都給他們帶走啊。
吳金愛雖然被老爺子一句話給嚇住,可是一點也沒有后悔的意思。
“爸,這事情怪我,怪我沒用,家里幾個兒子處處都要錢,要不是我沒本事,養不活幾個孩子,也不能讓孩子他媽做出這樣的事情。讓爹娘跟著生氣。
爸,您要打要罵,沖我來,孩子他娘已經不容易。”
范建峰倒是很男人,站出來護著自己媳婦。
吳金愛那一眼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