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著一對父子。
他們是被下放的。
反正就是家里成分不太好,父子兩個會木工手藝。
就在這里給所有大隊打造家具什么的。
手藝其實特別好。
這個馮紅旗原本一手的精細木工活兒手藝,到了這里那是毫無用武之地。
可是她要啊。
炕柜,木盆,木頭臉盆架子,還有木頭的暖壺外套。
手藝好的嚇死個人。
她也是當初到了這里三年之后才知道。
是給馮紅旗看病之后,人家感謝送上門的。
才知道這位手藝好的很。
這一次不用走彎路。
賈姝沒法子跟這一起走。
兩個人來到了學校木工房。
這里偏僻,基本沒啥人來。
在這里干活的都是勞動改造分子。
所有沒人到這里找不自在。
萬一被扣一個帽子。
都洗不清楚啊。
在這里勞動改造的人基本上也和別人不來往,屬于一個與世隔絕的狀態。
學校的大門用鐵鏈鎖著。
賈姝看見大門這樣子,有點卻步。
他們不會是闖到什么不該來的地方了吧?
“大爺,大爺,馮大爺在嗎?”
江小小沒等她開口,就大聲叫人。
沒一會兒功夫從里的門房里走出來一個人。
耳朵上架著鉛筆,戴著一副老花鏡。
江小小笑得很開心,馮大爺可是自己的老熟人,上輩子馮大也沒少幫她。
別看老頭兒是個倔脾氣,可是心地很好。
“誰啊?”
“大爺,我們兩個是新來的知青服務社,那里買不到我們要的東西,我們打聽了一下,聽說您這里能做木工活兒,想讓您幫我們做點兒東西。
該多少錢我們給多少錢。”
江小小笑瞇瞇的說,一點都不擔心被拒絕。
馮大爺一輩子醉心于做木工活,追求的是高端大氣,可是到了這里之后,大爺徹底淪為做簡單活計的人。
心里的苦悶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們要做什么?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馮紅旗是實在人。
“大爺,我想做一個炕柜,再加上一個臉盆兒,一個洗腳盆,還有暖壺架子和臉盆架子,我聽說了您的手藝在這里有口皆碑,你喜歡什么樣式就按什么樣式來。我也不挑。”
馮紅旗一聽來了精神。
“真的不挑?你不怕我給你做成一堆丑八怪,讓你出門丟臉。”
馮紅旗不知道為什么,這丫頭就那么自來熟。
見著自己一點兒都沒有見到陌生人的拘謹。
那笑嘻嘻的樣子,仿佛和自己認識了十幾年一樣。
這誰家的熊孩子呀,怎么家里就沒教教,一點兒警惕性都沒有。
“我真不挑!您做成什么樣我都喜歡,就是您得快點兒。這臉盆兒我總得用啊!一兩天不洗臉行,可是,三五天再不洗臉,這可真沒法出門見人。”
江小小樂的不行。
“你雖然不挑,可是我這做事兒也不能不地道。這樣吧,我先打開門兒,你們進來看看,要是覺得這些成品能看的過去,我就照這樣子給你們做。
要是覺得不行,你們有要求就再提。還有,既然是讓我做,我這里是包工包料,不過價錢可不低,一個臉盆兒就要一塊錢。”馮紅旗一點都沒因為她們是女知青就憐香惜玉。
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他的手藝好,木料更是真材實料,他馮紅旗可不是那種糊弄人的人。
當然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他不提錢說明白,有人以后反悔,自己都找不到地方說理。
以前不是沒遇到過,做好東西拿走,一分錢不給,還倒打一耙。
污蔑自己投機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