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將藥片在口中動來動去,注意到他被血已經糊住的眼經,伸手從手指尖把泉水滴出去。
看著他順利的把藥咽了下去。
她又給一顆,他重復這個過程,然后說,
“任務完成。“
小心地將消毒藥水倒在傷口上。
他立刻抽搐了一下,然后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沒有再動。
她留意是否有臟東西在傷口里,但是只看到了被沖走的血跡。
不要去碰明顯的血塊,然后拿出一塊沾著酒精的消毒棉花,開始清潔傷口四周。
她不讓她自己去想傷口有嚴重,或是在這種非無菌環境中傷口有多容易感染。
相反的她只專注于她要做的事,一步一步地去做。
她用另一塊消毒棉花擦拭了他的手,針,和鉗子。
然后她帶上一次性手套,再次消毒每件東西。
她用碘酒給他的前額消毒。
盡可能的殺菌以后,她準備好,深吸一口氣,開始縫合。
手上的彎針穿過他的皮膚,用力穿向傷口的另一側。
“很疼要忍耐一下。”
他沒有回答。
他的眼睛閉著,呼吸規律。
雖然有止痛藥,但江小小知道肯定是疼的,但是明顯不象她想象的那樣疼的厲害。
至少在她進針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因疼痛而緊繃。
已經很安慰她。
她動作很慢,害怕讓他痛苦。
每一針都打結,剪斷縫線,因此每一針都是獨立的。
傷口很深,足有六寸長。
她知道每寸應該縫多少針,這樣可以讓傷口恢復之后很美觀。
從開始到結束,她確定自己至少用了半個小時。
她小心地整理黑色的縫線,擦去針刺破皮膚造成的出血,然后猶豫著是否應該在包扎之前給傷口用點抗生素軟膏。
手邊唯一的帶著抗生素的藥物。
但他們不是在正常的無菌環境下做的縫合,需要的藥品和工具又不齊備。
她和宋莫庭給困在山腰上,雪地里,食物匱乏。
她認為他的免疫系統可能需要所有可以獲得的幫助。
她小心地給傷口上了點軟膏,軟膏中包含了溫和的止痛劑,那必定是有好處的。
然后她在傷口上蓋上紗布,用紗布繞著頭部包扎,之后用醫用膠帶在紗布外面又包扎一層。
最后的成果要她自己來說的話相當的整齊漂亮,而且繃帶能幫助防止污物進入傷口。
“好了!”
最后她宣布,一屁股癱坐在他身邊。
并不是縫合耗費了自己多少的精力,而是她的頭疼的像是被大錘在頭上砸了一下一樣。
宋莫庭急切的感覺到江小小的疲憊。
心里著急,可是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這種無助讓人沮喪。
該死的,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覺得自己媳婦太美。
以前覺得是美,是外貌方面的美,可是現在的美絕對不是因為她的外貌,因為她這個時候看起來像街頭的流浪乞丐。
頭發亂糟糟,臉上全是血跡和污垢,還有兩眼下的瘀傷,明天可能會變得青一塊紫一塊。
軍大衣上到處是血污,還有被撕裂的地方露著棉絮。
怎么看都是一個女流浪漢的形象。
可是就是感覺這樣的江小小美得讓人心疼。